眼下这般境地还同她逗弄情.趣。
许襄君曳眉,冷哂:“你既敢御前做奸,还怕死?我道你通观全局捭阖纵横指挥若定呢。怎么,还清楚自己这样作死没活路?”
“求我保你......”许襄君气哼,指腹翻扣住他下颚,用力掐住:“你既张口求我,不若我替你想条抽离局?”
黎至满眼温煦和照:“有你,我才敢做奸佞。”
“这天下无人能护住我性命,唯有你。”
这话是真。
无论太子或绪王登基,他这几年在制狱里行的手段,难不叫人参奏。
夏明勤要用他,便能一直护着。他日易君易朝,黎至首当其诛,可谓新帝登基一大功德。
只有晋王登基,她有言抗之。
许襄君明白他做些这为何,不免敛眸忖心。
转而变脸,挑眸:“那你可要好好取悦我,御前救人可要搭上我经年全部,黎常侍值不值得?”
另只手抵住黎至腰身,冷俏声:“犹记黎少监好皮囊,不若用身子抵了吧。”
黎至张口衔住她指腹,轻轻咬住,鼻息重重笑一声,抬臂将人抱起。
“一会儿我要去御前结太子屯兵之案。”
许襄君不悦,森目冷然。
黎至观她颜色,好求着解释。
“昨日太子用药被御医发现下毒,那奴才虽一头撞死屋中,却给了张宰辅与中邑侯、安德伯数十人联请陛下明察诬陷之举。他们呈旨清查国贼,让我寸磔于天下,让绪王之藩。”
“绪王此刻正召集部分朝员准备伏阙谏议。太子未醒不能为己身脱罪,且看今夜是绪王乱法滋事,坏典要君;还是太子罔悖君父天下,坐实谋国逆举。”
“今夜可是好一出戏,耽搁不得。”
他抬眸掐了时辰,将人抱着,路过桌面将指腹书册落下。揽着人去床榻上,将人搁在膝头,指间钩绞着她指尖。
“康灯查得也差不多了,明日定会呈报。今日政乱陛下心绪不安,加之你身负多罪,再多毒杀国君这条... ...明日你本就悬踏在鬼门关,我再不先替你解局,陛下这般心绪身体,你该如何是好,随时会有危险。”
明日康灯呈报,陛下未必肯给许襄君半日,时机不对易生错案。
故明日不光是要洗清她的罪,更是要拿出背后之人,不然陛下并不关心许襄君是否清白。
当今朝局,储君为重,其馀且次。
许襄君拧眉,却无太多生死.逼压的惧怕,她是笃信自己会无事。
黎至轻抚她素鬓,钩着发尾牵唇:“知你心中已有计策,但... ...还记得当年我求过你吗,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护你。”
许襄君斩钉截铁摇头:“你身份复杂,陛下对你多倚重,我给你的机会怕是你的催命刀,你不能替我呈禀。”
知她如此,黎至忍俊:“娘娘如今权势比奴才如何?上宸宫门此刻若开,你有法子,我束不住你。现下你宫内宫外都是我的人,你能如何。”
“... ...”
许襄君才扬下颚,一副心计运之掌上。
黎至冷眸:“若你敢自伤逼迫那些人给你让路,别怪他日我给晋王使绊子,便是日后登基,我也不让他畅快。”
“舍不得你,可晋王奴才还是能下手的。”
许襄君缄默,神下难看。
黎至执起她的手:“我知你忧心我,但明日那些事一点一滴都是要传往前朝。无旨、违逆圣意入殿强驳,你将陛下放在何处?”
“你锁在殿中,诸多证据如何拿到手。日后陛下怎么看你,怎么看晋王。宫中何处不是陛下耳目,平珠她能力哪够。”
“便是澄清你无罪,你一道无视君意,涉嫌要君的罪也免不掉,陛下岂会容你剥了龙颜。你的举动会失君心臣意,多万民口舌。他日晋王会在前朝受史官龃龉、天下脍言,你想看到吗。”
“明知此事我去替你最好,却迟迟不愿,迫于无奈,我悖逆你半分心意将你囚于此。”
她搓捏把黎至衣领:“你只让我出殿,我自能破局... ...”
只是没黎至这般权力,能最短时间辩述清楚,因为他能张狱用刑,可她也有自己法子,只是过于悖逆圣心。
黎至轻笑,咬住她耳朵:“就不让你出,你能奈我何。”
许襄君轻颤细喘声,倾他身上:“谁替我说话都要被斥,谁都行,唯独不想见你那般。”
不想看见黎至那样跪在夏明勤脚下,任人碾.踏,想到那年那幕,许襄君阖目。
“我无事的。”黎至再三强调。
许襄君当下逆转不得境地,攀.缠到他肩上:“这三日无人近身服侍,可辛苦我了,你看,我手都粗了。”
两手捧住他脸,指腹蹭擦他面颊。
黎至吻吻她下颚:“门前那几个是死的,没进来帮你?一会儿我再择几个来,要用什么只管同他们说。”
许襄君点头,却让他一下印到了唇角,她索性张口吻住。
黎至扣紧人压上去,吞了她一声又一声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