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桶用不了多久就坏了,再说总用塑料桶盛热水也不太好,还是竹桶用的久些。”
“行吧”,那年轻人像看老顽固一样看着她,“一个桶三百。”
秦小渝没想到这么贵,一时有些语塞。可那年轻人才说完价格,就遭人拍了下背。
“混球,你就这么看摊儿的?箍个竹桶三百,你去哪儿做生意要三百?”
年轻人身后走过来了个中年人,看上去应该是他爹,可那年轻人却回头叫了一声哥,委屈得揉揉脑袋,“哥,我这不是想多挣点钱么!”
他哥不理他,转头对等在摊子前的秦小渝说道,“没有那么贵,你再说说要的尺寸,我给你算算。”
秦小渝又重复了刚刚的话,那人思考了一会儿,“八十,不,七十五就中了,你先给个定金,等做好了我给恁送过去。”
“真的?”秦小渝有些惊喜,立马付了二十块钱,“我还想加个盖子,八十吧,做好点儿。”
那人接过钱,答应道,“放心吧,肯定让你满意!”
而他身后一直盯着手机的年轻人也抽空抬起头举起了个大拇指,“我哥做箍竹具可是这个!”
秦小渝达成了目的,心满意足地的回了车站,她先将买回来的蘑菇都收拾干净晾在一旁,随后将买的一大块猪脊骨洗净坐在了小火炉上,今日要做的便是火车庙这边的特色美食——三菌汤。
这里的山上盛产蘑菇,此时正是季节,除了伞盖会像钧瓷一样开裂的香菇外,还有味道格外鲜美,松树下才有长的黄鹅丁,甚至她这次还遇到了了珍贵的红菇子。
红菇号称菇中之王,在大超市里面也很难见到,价格更是高居不下,可在这里它因着数量太少,只是和黄鹅丁混在了一起,被幸运的秦小渝一起买了回来。
她也是在清洗的时候才发现这份幸运,红菇子的味道比黄鹅丁还要鲜美浓郁,光是想象就要流口水了。
蘑菇要和猪骨汤或是鸡骨汤一起炖,才能将里面的鲜味彻底释放出来,等到猪脊骨炖两个小时候,她就将骨头捞了出来,把洗好的蘑菇全都放了进去。
香菇被一切两半,黄鹅丁和红菇个头本就不大,被整个儿丢了进去。
她做好这一切,便拿起工具箱中的铁块,变了把铁锨出来,打算将小院子里的排水沟清出来,清理的时候秦小渝发现这里面原先是埋的有管道的,只不过因着年久失修,不少管道都锈化了,也没办法再用了。
好在她这是在魔法扫把将整个院子都清扫之后才来清理的,要不然怕是会遇到不少恶心的东西,就算是这样,里面残存的石头.莫名其妙出现的小骨架,也让她废了一番功夫。
太阳渐渐升的高了,瓦罐里面的香气也渐渐溢了出来,秦小渝耸了下鼻头,决定休息一会儿,再品尝一下这三菌汤。
她刚坐下就听见铁门外有人砰砰敲着门,抬头一看却是臭着脸的小习路。
“咋了?”
秦小渝过去打开门,将他和另一个挂着鼻涕的小孩儿让了进来。鼻涕娃有点拘谨,小习路却表现的很是熟稔,他抽了下鼻子,问道,“阿姨,你在吃啥好吃嘞?”
“蘑菇汤”,秦小渝指了下上面坐着的锅,“喝么?”
习路嫌弃地撇撇嘴,背着的手伸到前面来,手里握着五根毛毛狗,上面串的满满的都是蛐蛐儿,“这毛毛狗抓的多了就串不住了,你有啥好法子木有?”
他琥珀色的大眼睛盯着秦小渝看,仿佛是在说,是你让我们抓的,你就得想想办法。
秦小渝想了想,从仓库里面拿出来了两个塑料壶,两个都是吕姐留下来的,一个之前是装醋的,另一个是装油的。
她在水塔下面洗着壶,打发习路去外面捡个树枝,结果他又打发了鼻涕娃去,自己则在院子里面乱转,然后就在秦小渝的身边蹲了下来。
她看了习路一眼,伸手将他手里的蛐蛐儿都接了过来,五根毛毛狗并在一起打了个死结,放在了一旁,然后让出来位置,让他洗洗被草汁染得一片青一片黑的脏手。
“一会儿还抓虫呢!”习路撇撇嘴,不想洗。
“洗了就给你啃肉骨头”,秦小渝指了下火灶旁的大碗,就见习路毫不犹豫伸出手,认认真真地洗了一遍。
鼻涕娃也被拽着洗了手,俩人一人得了一块儿沾着点肉的脊骨,蹲在一旁一边啃一边盯着她看。
秦小渝将两个塑料壶洗干净,从仓库取了张红横幅过来,剪了两长条下来,然后用点着的木棍往壶嘴两边一捅,就出来了两个小洞,将红横幅条往里面一塞一系,两个通明包包就做好了。
“来,就这样抓吧”,她笑眯眯地将特制蛐蛐包递了过去,在鼻涕娃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敬佩。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太热写不出来
热!
菌汤是真的好喝,有一年去玩漂流在农家乐喝过
哇 黄鹅丁 鲜的掉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脊骨上的肉不多,两个小娃却啃得干干净净,鼻涕娃还恋恋不舍得嗦着手指头,不过两人都没再往盘子里看。
秦小渝领着他们俩去洗了手,问清楚了鼻涕娃的名字叫宝弟,瞧着时间快到十一点了,便打发他们俩走,
习路却从兜里面掏出来个带花纹的小蛋,塞进了她的手里,“这是给你的。”
“这是啥?”秦小渝见手掌心里的白色小蛋细细长长,不像是鸟蛋,便问了句。
“不知道”,习路吸溜了下鼻涕,转头就要走。跟在他后面的宝弟倒是笑的很憨,他也从兜里面掏出来个差不多大小的白蛋塞给了她。
“这个是蛇蛋,好吃的。”
秦小渝的手一哆嗦,看着那白蛋上的花纹,仿佛是看到了两条小花蛇。她将蛇蛋放在一旁,朝着两小娃追了过去,“你们俩可别去招惹蛇,万一被咬了就麻烦了,知道了吗?!”
习路和宝弟被她拽着衣领训了好一会儿,才蔫蔫儿地应下了。
她还没来得及喝汤,就听到了上班的铃声,只能将炉子里的火调小了,匆匆忙忙去卖票了。
等她从售票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却已经暗了下来,却是天边来了一大块乌云,将太阳遮住了。她盛了一碗三菌汤,享受着不时吹来的小风,品尝着来自大山深处的美味。
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