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张格格每日都带着,可见这支簪子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一件十分贵重的物件了。
既然如此,那亦嫣就更不能收了,立马推回去道:“既然是贝勒爷送给你的,想必,你定是十分喜欢,那我就更不能夺人所爱了。”
张格格嗨了一声,一边从盒子里拿出簪子,一边道:“就算我再喜欢,但戴到你头上也是值得的。”
说着就起身将簪子插到亦嫣发髻上,然后顺手拿起窗台上的铜镜,摆在亦嫣面前:“你看,这支簪子果然很衬你。”
这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亦嫣根本就没反应过来,那支簪子就在头上了。
亦嫣瞅着镜中自己头上的那只簪子,感觉一阵无语。
她决定这次过后,坚决再也不会让张格格再走近她半步了。
不过也罢,张格格肯如此下血本,看样子,应该是差不多要跟她摊牌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看看这张格格这葫芦里还卖什么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果然,只听张格格一脸惋惜道:“其实你还可以拥有更好的。”
亦嫣无所谓道:“我现在拥有的就挺好的。”
这次她进京除了带了几支这样宝石簪子,还带有两支镶嵌着鸽子蛋大宝石的簪子,甚至还有条做工精美的璎珞,上头的宝石哪一个不比这面上宝石大?
所以她很想对张格格说,其实不用胤禛赏赐,她也能拥有比这更好的。
见亦嫣仍然不接话,张格格索性说:“我也不跟妹妹拐弯抹角了,我这次前来是想与妹妹结盟。”
亦嫣眉毛一挑,果然要切入正题了。她立马打起了精神应对,然后用了一个让她恶寒的理由,婉拒道:“大家不都是一家子姐妹吗?”
言外之意,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需要结什么盟?
反正这盟谁爱结谁结去。
张格格见自己这样明了得挑破目的了,亦嫣乃不接茬,便握着亦嫣的手,卖惨道:“你也知道,李庶福晋嫉妒我颇得四爷宠爱,便屡屡针对我,我这也是苦不堪言,才想寻你帮忙,舒穆禄妹妹,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不忍心看我|日日被李庶福晋羞辱吧?”
亦嫣有些嫌弃地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
其实她很想说,我忍心。
也不知张格格咋想的,你都好意思来为难我了,我怎么就不忍心?
这次亦嫣直接抽出自己的手,再一次表达了自己拒绝意思。
张格格先是一愣,旋即决定来一次重击:“其实我找妹妹,也不单单是因为妹妹心善,还有也是为了你着想。”
亦嫣一脸问号。
明明是你的麻烦,怎么还能扯上是为她着想?
这下她真来了兴趣,她就想看看这人到底怎么胡说八道,能往她身上扯。
亦嫣:“怎么说?”
张格格一见人上钩了,心下一喜便正色道:“你想想啊,你容貌胜人,李庶福晋因此心生嫉妒曾言语讥讽过你,这日后李庶福晋对付完我,想必转头便会对付你了。与其这样坐以待毙等李庶福晋加害我们,我们还不如趁早联手,这样也能让李庶福晋对我们有所忌惮,不敢再轻举妄动。”
亦嫣现在真想骂脏话。
你特么的简直是在危言耸听。
李庶福晋的确是嘲讽过她,但对待张格格和伊格格这两个有宠的格格,那可是刻薄多了。
再说了,李庶福晋会不会对付她,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就算真是如此,那不是还有你张格格和伊格格顶着吗?
为了解决掉未来潜在的风险,就让她现在顶风而上,当她傻的吗?
亦嫣假装为难道:“可我现在无宠也并不能帮到你什么忙啊,况且有福晋在,李庶福晋也不敢如此放肆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向福晋禀明一切。”
去找四福晋吧,别找我了,谢谢。
张格格直接忽略亦嫣后半段话,不赞同道:“你拥有如此姿色,今后何愁不得宠呢?”
亦嫣一脸愁容:“实不相瞒,其实我之前与贝勒爷已见过一面了,可他并没有来过烟雨阁,可见贝勒爷并未相中我的样貌。”
张格格闻言眨了眨眼睛,这事她当然知道了。
之前她就因为奇怪四爷为何会厌弃如此美貌的舒穆禄格格,便特此派人去打探这其中的原因。
她才知道,原来舒穆禄格格的美貌在四爷面前根本就起不来作用,甚至很有可能因为她的容貌,四爷便认定舒穆禄格格是红颜祸水,所以才远离她,厌弃她。
但也因此,她才会如此执着与舒穆禄格格结盟。
毕竟她的野心不止于此,她未来要做坐上侧福晋的位置,这样,她“盟友”的宠爱便不能越过她,她也不能容许对方的位置高于自己。
说句难听点,她现在要找的是手下,而不是什么盟友,而眼下也就只有舒穆禄格格一人适合了。
想到这里,张格格决定再放出最后一个诱饵。
“如果你与我联手,我便尽力帮你得到侍寝的机会,你看如何?”张格格蛊惑道。
如果自己能帮助舒穆禄格格侍寝一回,她就不相信舒穆禄格格今后不会对她死心塌地。
可惜张格格想错了,这个条件,对于亦嫣来说不仅不是什么顶顶诱|惑条件,反而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