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要吐了。
草。
靳卓岐去洗澡时,聂召直接穿着衣服就往外走,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靳卓岐的那件西装外套给穿走了。
她浑身上下就没一点好肉能看的,这时候走到大街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卖的。
坐在车上,还收到了付坤的微信消息,礼貌地问她有没有事儿。
【你现在在卓哥床上?】
挺直白。
聂召没说没有,虽然现在没在,但刚才也躺了。
那也不算是靳卓岐的床,都他妈不知道被多少来开房的人躺过了。
他们卓爷也是不嫌脏。
又有可能她这样的,都不配让他好好开个房。
虽然聂召觉得靳卓岐是有点侮辱她的意味,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也划算。
她也不是没被爽到。
【嗯。】
【你们是从胭脂巷过的?】
这是还带去过别人?
聂召又回了个“嗯”。
或许是因为剧烈运动过,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消耗尽了,困意席卷而来,给付坤回消息时眼皮都抬不起来。
付坤捏着手机挺久没吭声。
靳卓岐居然带她去了他家。
他都没去过。
聂召跟靳卓岐他妈的事情脱不了干系,自然也跟靳卓岐车祸腿伤脱不了干系,如果那个人是别人,靳卓岐没有表态,付坤自己不费吹飞之力就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他太了解靳卓岐了,从聂召出现的第二眼,付坤就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
可那股不对劲,他至今也没琢磨透。
“聂召,靳姨的事情跟你有关吧。”
那边聂召顿了好几秒,说:“对。”
付坤沉了口气,又说:“那你知道靳姨死的时候,卓哥也在做手术吗?他连靳姨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一片刺激的发麻涌上头皮,如同一盆凉水在头皮上激,聂召整个人瞬息清醒了。
她紧紧捏着手机,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
“他当时不是在医院吗?”
“他被人撞了,昏迷了好几天。”
“卓哥跟靳姨没血缘关系,他是被靳姨捡回去的,他小时候还有自闭症,当时靳姨只是一个来a市的底层打工人,根本没有钱给他治病,但她还是收养了卓哥没让他回孤儿院,那个孤儿院待遇很差,还会打人。”
“靳姨对他的养育之恩,他没法还了。”
聂召脑子一片空白,只回荡着几个字。
被撞了。
被谁撞了?
刚好出现在那个节点上,聂召不信这是个意外。
如果真的是意外,上天对靳卓岐未免太残忍了些。
她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又感觉嗓子像是含着刀片似的,撕裂的疼。
那边付坤继续说:“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
“我没动你是因为我听卓哥的,他想做什么我都是听命的那一个。”
“你如果真的对他愧疚,就保持现状。”
聂召懂了。
付坤这是害怕她上位?
只是在警告她做好一个暖床机器,不要出格。
可聂召清晰地知道,她从靳卓岐的眼里看不到丝毫的爱,除了玩弄跟滔天的恨,对她只有漠然。
他这个人或许不是不知道爱是什么,而是不屑于爱,他只是掌控欲强,容不得自己眼里有沙子,他能够轻而易举看透一切,聂召在他面前根本无处遁形,像是整个都曝光在他眼下。
他不屑于哄人,更不会超过所得去付出。
可偏偏聂召也吃软不吃硬,靳卓岐可软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