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缅甸女人见着一池子鳄鱼,扯嗓子冲她嘶吼,“小丫头,想死么?!”
“先生!”缇慕满头大汗艰难唤着,后背卡在游池边沿撞得生疼,十指仍死死嵌入缅甸女人握住美式军刀的右胳膊,血珠缓缓从指尖渗出。
少女的力气正在惊恐和拼死搏杀中散尽,发丝黏着汗水沾上后颈,咬紧牙关用眼梢余光看向沙滩椅上戴耳机和眼罩睡熟的少年,他睡得极其安静,日落铺去霞光万丈,水纹粼粼,给他整个人都笼罩上一层赤色金光。
一如她初见他的模样,缇慕知道小先生太累了,一百八十个日日夜夜,他没在孔普雷监狱睡过一个好觉。
她收回眼,不愿意打扰他休息,在这场力量悬殊的厮杀中咬紧红唇,红血丝很快蔓延殷过唇瓣和口腔,血液的铁锈味儿瞬间灌满喉头,血腥味儿飘散开去也引得泳池的鳄鱼更加兴奋聚于一角。
缇慕长发散落,发尖离鳄鱼的獠牙只在毫厘,唇边溢出血迹,汗水湿润模糊双眼,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发白,只听耳边一阵阵的怒骂。
缅甸花蛇恶狠举刀,面目狰狞,憎恨道:“你知道他们家做了什么?!你这么护着他!他父亲活活切断了湄公河偷渡的水路,你知不知道边境线外有多少人靠偷渡活着!”
“你以为他真的会管你的死活么?!”缅甸花蛇手腕一扭,刀尖直指少女眉心,声声嘶哑,恨得切齿,“你和我一样,不过是伺候少爷们的工具,高兴的时候用来上床!不高兴的时候给你打海洛因,鞭子抽在你身上,给你脖子栓条链子把你当狗一样溜!”
缇慕用血液和疼痛堆积的力气几近耗尽,意识开始涣散,瞳孔几近晦暗,本能抵住花蛇胳膊的双手已经开始发紫,却仍从喉咙溢出几个字:“不...不...”
“不?!”缅甸花蛇狞笑着她的天真,“那就试试!”
刀尖刀光冷寒刺目聚于缇慕眉心上方叁寸,求生本能叫她在意识散尽之前苦撑,只消缅甸花蛇再用力下压,军刀刀锋便可直接刺穿她头颅。
“先...先生...走...快走...”
她的潜意识溢出唇边,褐眸缓缓阖起,耳边只剩嗖嗖风声,残留的意识只听上方传来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最终力气散尽眼前一黑晕厥在鳄鱼池边。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