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背着包走出门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个高大到不会是其他人的身影。
她转过头,还得抬头来,忠难背靠着墙等她,路过的人都要看一眼那高处不胜寒,他从人群中搜刮出来那最渺小的存在,把身子从墙上剥了下来。
渐入冬日,太阳早早没了影,昏昏暗暗之中,最亮的是人的手机屏幕。
她又用头发盖住了一边脸,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们老师不拖堂的吗?”
“他讲他的,我走我的。”
好傲慢的家伙。
忠难的目光落在因果那欲盖弥彰的半边脸上,走廊灯把她本就苍白的脸照得更惨淡了,他面上浮起不悦,把她纤细的手腕拽过来,撩开那遮挡着的头发,在看到与苍白对照的通红那一刻,可笑已经胜过了怒意。
他甚至都没质问一句就带着那涌起的火朝着门槛那儿跨过去,却被因果轻轻地一拉,就停在了那儿。
“走吧。”她晃了晃他的袖子。
忠难望着寥寥无几的班内,一场大火被淅淅沥沥的雨给浇灭了。
“你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是吗?”他转过头来撞上因果仰着头一副淡然的脸色,好像还有火苗在生生不息。
那相似的身形最后一个走出,春雀子总要在某一时刻被迫与那双眼睛对视,忠难一瞬看清了她脸上的泪痕与眼周边的红,就让她低着头溜掉了。
他好像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因果不说,那她总得说出点什么,却在他踏出脚步的下一秒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
因果主动抓紧了他的手,这让忠难无法踏出任何方位的一步。
“去买抹茶蛋糕。”
看来看她心情特别不好。
...
因果掀开蛋糕透明盖子,?了一勺下去,蛋糕轰然倒塌,她抿了一口在嘴里,抹茶的苦弥散在口腔,随之而来的是绵密,尝不到一丝甜。
忠难把校服脱在另一张椅子上,白衬衫穿在里面,他把手指钻进了颈上的黑色项圈里。因为在天台做爱的时候又没忍住咬了一口因果的后颈,被她一生气就扯下了项圈系在了他脖子上扣紧,因果说会咬人的狗才戴这个,忠难寻思因果都是吃人的了,但没反驳出来,又被她咬上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