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留给我,我跟她说过这不太好,她听不进去,”谢观星笑了一声,“奶奶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不讲道理。”
温染看着谢观星,对方的情绪通常都隐藏得很深,不甚明显,他在自己面前一向是不遮不掩,开心便开心,不开心就会拉着自己叫姐姐。
但是回到家里,温染就觉得对方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捉摸不透,深不可测,对待家人近乎冷淡疏离。
温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车子停在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
等她回过神,四下无人,车窗外的巨大杉树的光秃枝桠摇摇晃晃,在冷空气里抽来打去,只剩几盏昏黄的路灯在不远处驻足。
“这是哪儿?”
“学姐,你刚刚在想什么?”谢观星问道,他一只手轻轻搭在副驾驶靠背上,勾着温染的一缕头发在指尖轻捻着。
眉眼精致,在不甚明亮的车内灯光下,带着一丝奇异的瑰丽。
温染说不出话来,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她背后的手摸到了车门,还没按下去,就被一直大手握住。
“姐姐在干什么?”谢观星抬眼,眯着眼瞧温染的眼睛、鼻子、嘴巴,“姐姐,让我亲一下。”
搭在靠背的那只手滑到了温染的背后,谢观星的安全带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解开了,温染的安全带禁锢住了她自己,她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灼热滚烫的气息从唇角一路向下,吻细细密密落在耳根和脖颈,男孩子的呼吸声变得有些重,“姐姐,你今天好香。”
温染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她浑身都在发热,但却仍然想要往谢观星怀里送。
“闭嘴。”温染咬着牙,瞪向谢观星,眼睛里含着水,一点都不可怕。
谢观星引着温染的手,让她搂住自己的腰,谢观星一只手搂住温染,一只手按在车窗上,将温染整个人罩在身下。
“温染,这里是我妈妈的墓地,”男生嗓音压得很低,他他眉眼平静,眼底各种情绪一齐翻涌,他鲜少直接叫温染的名字,“我当着她的面亲了你,她应该知道我很爱你。”
“温染,我爱你。”这也是谢观星第一次说我爱你,克制,正式。
温染抬眼,怔怔地看着谢观星,“我也是。”
谢观星抬手蒙住温染的眼睛,在这种时候,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做出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来。
“姐姐,我爱你已经有四年了。”
没有人是生来就懂爱的,没有人教过谢观星爱是什么,但在温染出现后,甚至不用温染做什么,他就知道怎么去爱温染。
他只会爱温染。
“我给姐姐买蛋糕,一年......”谢观星捧着温染的脸,一下接着一下地啄吻,“姐姐喜欢香槟,我叫人专门给姐姐建了庄园种香槟,姐姐在南大,我也来南大。”
温染搭在谢观星腰上的手轻轻地颤抖起来,这些她都不知道。
“蛋糕,我起初以为是陈否桉送的。”
“姐姐,你不要害怕,害怕的应该是我才对。”他这种私生子,阴郁敏感,自私霸道,能够得到温染的注视,已经是三生有幸。
谢观星将温染抱在怀里,呐呐道:“我做了很多次梦,梦见我这样抱着你。”
温染动了一下脑袋,挨着谢观星脸颊的那边侧脸一片冰凉的湿润。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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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捕 你不要哭
谢观星带着温染走到他妈妈墓碑前。
男生松开温染的手, 从呢子大衣的口袋里轻轻拿出一朵加百列,放在了面前的地上。
“她去世之前,告诉我说, 每次来看她的时候,只需要带一朵加百列就可以了。”
温染看着墓碑上贴的照片。
应该是年轻的时候拍下来的,长而柔顺的黑发挽在耳后, 眉眼含笑,温柔又婉约。
谢观星眉眼是像她的, 但其余地方,他既不像她, 也不像谢琮。
“我像我舅舅, 不过舅舅在前几年去世了,也是癌症。”谢观星侧头看了温染一眼, 慢慢说道。
温染一怔, “癌症,遗传?”
谢观星点头,又摇头, “可能性不大, 但不是没有。”
温染想起来,以前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女生的爷爷便是癌症, 跟着她的父亲后来也是癌症,然后是几个伯伯其中的一两个。
是有几率的。
“走吧,学姐。”谢观星拽了拽温染的手腕,“外边太冷了, 我们回车里。”
温染被动地跟着谢观星走了几步,然后挣脱了他的手, 转身跑回到了谢妈妈的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