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于时代的认知,更没有可以借鉴的前例,对于如何稳定灵夏时局,一众官员自然没有好的办法。但乐天与宋人不同,乐天拥有两世记忆,治理当前灵夏所面临的乱局,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维|稳。
见一众人不说话,乐天缓缓说道:“既然诸位大人都没有办法,那便由乐某说,诸位大人来办!”
乐天于朝中为官时,与人争论朝政,莫说是执宰便是天子的面子也不给,这是朝中众所周知的事情,堂中官员更是知道乐天极难对付,更是无人出言反对,再者说这些人心中也没有宁夏良策。
在众人的注视下,乐天缓缓说道:“圣人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听乐天言,一众官员不由面面相觑起来,在这个时候这位乐公爷怎么诵起了《礼记大学》。
“圣人就是圣人,只教人齐家治国平天下,却未教人如何应对眼前灵夏之乱局。”诵完,乐天摇对道,看着一众人转言道:“乐某却说:‘欲要亡其国,必先灭其史,欲灭其族,必先灭其文化!”
欲要亡其国,必先灭其史,欲灭其族,必先灭其文化……
听乐天言,一众人不禁陷入沉思中。
“王庶王大人!”乐天忽唤道。
“下官在!”王庶忙道。
乐天吩咐道:“王大人寻有司熟知党项史者的官吏,将党项拓跋氏皇族历代黑历史尽数挖了来,并且编写成书,同时尽量将之前与拓跋氏为敌的党项其他族人与吐蕃、回鹘人加以美化,总之将党项皇族描的越黑越好!”
听乐天如此吩咐,王庶犹豫片刻,说道:“公爷,此举只怕不妥,有违我天朝上国之礼,圣人之道,更有辱斯文……”
“那些党项余孽暗杀我大宋官吏时,可曾想过天朝上国之礼,圣人之道与斯文?”乐天挑眉,同时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官员,怒道:“对于戡乱一事,诸位大人皆无策以为,乐某出此策,看众位大人有些不耻,那诸位大人便想出一个比乐某提议更好的法子,让灵夏路安稳起来。”
见乐天发怒,堂中一众官员皆是不语,这位乐公爷想的法子虽然有些不正大光明,却是极好的办法。
“没有人说话是么?那便按乐某的吩咐做事!”半响见人不语,乐天说道,随即目光再次扫过一众官员,恨然道:“谁若与乐某所议相悖,做对,乐某使将护卫他安全的护卫尽数撤去,让他与党项余孽讲讲天朝上国之礼、圣人之道与斯文,看看这些党项刺客能不能放过他。”
早便听说过这位乐公爷霸道,没想到会霸道成这个模样,但堂中一众官员皆是爱惜生命的好官员,谁也不嫌自己的命长,自然不想与乐天做对。
见无人出言反对,乐天将目光落在王庶的身上:“以党项文、汉文两种文字刊写,半月之内成稿,五天校阅,一月内刊印成书于灵夏境内散发出去,王大人可有信心?”
王庶闻言一惊,回道:“公爷,这时间太过紧迫了,历代书前朝之史非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不可,如今却要下官在一月内成书,公爷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乐天不耐道:“乐某又没让你书正史,乐某让你书的是党项拓跋氏的野史艳|史与为政的暴虐史,譬如拓跋氏与辽人勾结、李元昊强娶未婚太子妃,太子用剑割掉李元昊小鸡|鸡,再到大小梁后养男宠之事……”
闻言,众人算是明白了,乐公爷是要延续汴都在办炎黄时报的风格,将党项拓跋氏的历史变成一部八卦史,从而抹黑拓跋氏在灵夏的形像,将其的声誉在党项部族中降至最低,使的许多人不再为其效力。
乐天继续说道:“乐某可没让你们哪一个人书写整个党项史,乐某是想将党项史按党项诸王在位时间,将党项史分成若干段,再由若干人分段书史,如此来半月成书根本不成问题。”
“是,下官这便吩咐人去办!”被乐天提点的开了窍,王庶忙回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乐天说道:“现下灵夏缺官,北方民乱纷纷,又有金人入寇,朝廷无暇顾及灵夏,授乐某于此间任者,乐某定不负朝廷重托,此次乐某吩咐之事,王大人手官员书吏若有做的好,乐某不仅有赏,更可以向朝廷举荐提拔。”
“下官替手下官吏谢过公爷了!”王庶忙道。
堂中一众人心中明白的很,乐天表面说话谦逊,实则是在警告拉拢。
拉拢的手段,乐天说的再明显不过,现下朝廷顾及不了灵夏,灵夏空缺的官位自然掌握在乐天的手中。
“公爷!”仓司佐贰官沈永昭拱手,拜道:“依下官来看,公爷方才所出之策虽可瓦解党项民|心,但于短期内与治安却无大效,尤其是那些暗杀朝廷命官的党项匪逆更无大用处,这些人皆是死硬之人,无法改变其思想。”
“沈大人说的有理,对此乐某也早有谋划。”沈永昭话音落下,乐天点头道,随即将目光投向兵马副都监孙池:“待散堂之后,孙都监且留一下,乐某与都监大人有事相议。”
“是!”孙池忙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