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日后行事莫要再这般鲁莽了,若不是金人压境,朝廷正值用人之孙,陛下绝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公爷的,李邦彦等人也不过错过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李刚晃着手,连连摇头。
乐宅,李纲、宇文虚中、吴敏、陈凌元、邓肃等人齐聚一堂。
宇文虚中也是说道:“公爷打伤内侍双腿,实我朝立国至今尚不曾发生之事,若是换成往日,天子的面前的弹劾奏疏怕是己摞起了数尺高了!”
宇文虚中话音落下,邓肃也跟着说道:“公爷,依下官计较,暂时天子不会与公爷计较,待眼前局势放缓之后,李邦彦之流一定在天子面前进谗,与公爷秋后算账的!”
邓肃因谏花石纲,被赵佶除去太学名藉,李纲因拥进之功上位,向哲宗赵桓举荐入仕。
“公爷至于为了些西洋番学,去触怒天颜么?”吴敏不解的问道。
“值的,当然值的!”乐天点头,看着众人笑道:“乐某倒是想劝劝诸位大人,无事时翻翻乐某寻人翻译出来的这些西学,若沉浸之中,日久识髓知味之后,怕是不比我大宋的孔孟之学逊色。”
“现下金人即将大兵压境,我等哪来的闲心来读这些闲书!”李纲摇头,目光却是落在陈凌元的身上,“陈大人,乐公爷好歹是你半个学生,乐公爷有今日这番遭遇,陈大人你便没有什么可以告诫的么?”
“李相公此言差矣,乐公爷哪需下官告诫。”一直未言的陈凌元摇头,随即将目光投向乐天,笑道:“今日公爷将那内侍打伤,是有意将事端闹的这般大的?”
“不错!”乐天点头。
众人不解,齐齐将目光投向乐天与陈凌元二人。
陈凌元笑道:“因乐公爷打伤宫中内侍,西洋番学今日己经名扬汴都,怕过些时日后,便要开始传扬天下了!”
“知我者,陈大人也!”乐天笑道。
显然,这一次乐天是有意打伤那宫中曹中官的,让此事成为一个噱头,闹起一场风波,借机将西洋番学推广开来。推广西洋哲学在乐天的心中倒为其次,乐天真正要推广的是自己的挂羊头卖狗肉的那些私货,说的仔细一点,就是后世现代的自|由、平等、民|主的普世观念,与资产阶级思想。
“李某今日来乐公爷这里,一是与乐公爷压惊,二来是有事来请教乐公爷。”李纲说道。
听李纲提及正事,乐天也是面容一敛:“不知李执宰有何事要问乐某?”
李纲问道:“京中驻军虽有不少,但大多汴都禁军将领皆未曾实战过,惟有公爷战绩显赫,李某想请教乐公爷,金人若兵临汴都城下,我等是趁敌立足未稳时出城予以迎头一击,还是据城而守?”
“来犯金人有六万人马,汴都守军有十万人马,在人数上来看我军占有优势,然高俅任殿前司时,这些禁军不止久不操演战阵,更常被驱为工伇,这般禁军与乌合之众有何两异!”乐天摇头,又苦笑道:“用这些人出城与久经沙场的金兵交战,与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公爷是赞成据城而守了。”李纲说道。
乐天点头,继续言道:“敌军初到锐气正足,正面迎敌与我军不利;汴都城墙周长近七十里,以十万人据城而守绰绰有余,待日久金人疲惫锐气尽失之后,勤王之师愈众,而金人孤军深入,我军与之交战不止是有胜算,更有望将其尽皆歼灭于城外,令其魂断大宋!”
“公爷大贤,邓肃佩服!”这时邓肃向乐天躬身一礼,起身继续说道:“当初公爷灭党项,吾以为是公爷是依西军之利、五路边帅之勇,今日得见公爷之谋略,才使下官知自己之狭隘,目光之短浅!”
这时,陈凌元笑道:“公爷想来不止是只满足于在汴都城下破敌罢?”
“若乐某只有这点想法,那也太鼠目寸光了!”乐天笑道,与众人细细说道:“金人灭辽不过两年,却觊觎我大实繁华撕毁盟约分兵两路寇我大宋,但金人却忘了,金人虽占据辽境,但自身却不过只有十余万人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