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辽失利,早己在朝野间传扬开来,成为街谈巷议的话题。
雅间中四人不语,面容间尽是叹息与忧愤。伐辽失利并不是四人忧虑的事情,令四人忧愤的是天子辨人不明,朝堂之上尽是奸佞,黑白颠倒只在这些人的口舌之间。
谈到悲愤之处,四人心中忧国忧民之色愈重,连吃茶闲叙气氛也沉闷了许多,街上传来更夫的梆子声,看天色不早了,乐天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三位大人明日还要早朝,还是早些回家安歇罢!”
“是啊,明日我等还要早朝,就先告辞了!”
李纲、宇文虚中、陈凌元纷纷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见三人起身没有丝毫付账的意思,乐天叫道:“三位大人留步!”
“侯爷有何事吩咐?”听到乐天招唤,三人止住步伐回头问道。
看着三人,乐天看着杯盘狼藉的桌面,问道:“乐某记得上次与三位大人打赌,这赌是乐某赢了,今晚这茶水钱是谁付啊?”
“谁付?”宇文虚中笑了起来,看着李纲与陈凌元笑道:“当然是乐侯爷您付了……”
“为何?”乐天诧异:“这赌,可是乐某赢了。”
“这人呐真是越有钱越小气,乡下那土财主都是这样的!”宇文虚中笑道,说话的时候向李纲挤了挤眼睛。
看到宇文虚中向自己贬着眼睛,李纲立时会意,立即说道:“侯爷最近可是向朝廷申请了不少专利,什么蒸汽机啊、发电机啊、明轮船还有什么轴承,朝廷可都是批下来了,这不值得高兴一番么,这不值的庆贺么,况且其间可是有着我等的功劳呢!”
“要不了多久,侯爷就会财源广进、富甲天下,这难道不值的庆贺么?”宇文虚中在旁捧哏。
做为乐天的半个老师,陈凌元在一旁摇头发笑,似想起来什么一般,说道:“下官听闻侯爷这几日又申请一种叫什么水泥的专利,据说只需按比例加水掺入沙子或是石子和成泥浆,更能在一个时辰内凝固,数日之后完全凝固,其坚如磐石,锤不可凿也。”
“不错,下官也听说了!”听陈凌元提起水泥,宇文虚中也想了起来,“听说在汴都城南,侯爷开了一个水泥石,大量售卖这种名叫水泥的东西,据说销量好的很呐!”
“就凭这一点,今天的茶钱就要侯爷付!”李纲干脆来个一锤定音。
立时乐天哭笑不得。
陈凌元继续说道:“吾自幼于乡间长大,尝见民间盖砖房皆是以石灰与熬制的糯米浆来粘接砖石,其造价非寻常人家可承受,今水泥与石灰等价,不足糯米价格半成,实是利国利民之物……”
显然,似陈凌元这些有识之士早己看到了水泥的巨大价值。
“据说因为水泥的出现,城外不少经营石灰窑的商户都要关门了,侯爷赚的盆满钵满的,这客啊就该侯爷请!”宇文虚中打断了陈凌元的话,看陈凌元的眼神像是看猪队友一般。
说完,宇文虚中看着乐天,笑道:“侯爷每年的俸禄便是万把贯,现下生意又做的这么大,我等每月不过数十贯薪俸,又要养家糊口又要雇下人……”
不待宇文宇中将话说完,乐天言道:“三位大人嫌俸禄低不足以养家糊口,乐某给三位大人指个生财的路子如何?”
“什么生财的路子?”宇文虚中好奇,又摇了摇头道:“我等可都是些清水衙门,素不搜刮民脂民膏的穷官,可没有什么本钱。”
乐天言道:“本钱是要一些,但乐某可以提前给三位大人垫付,待日后赚了钱,三位大人还我便是!”
“是何生意?”李纲三人齐齐开口问道。
这世上谁又不缺钱呢!
乐天继续说道:“汴都水泥销售的状况,三位大人也都看到了,乐某想扩大生产规模,同时也要开拓市场,三位大人可以拿下乐某授予的在各自家乡独家代理销售权!”
从没听说过这种新鲜的事物,李纲不解道:“何为独家代理销售权?”
乐天与三解释道:“水泥是乐某发明的,近来又申请了专利,也就意味着在大宋乐某对于水泥这项技术有着无可争议的拥有权,任何人即便是将制造水泥的技术偷学了去,制造水泥销售都是违反大宋法律的行为。
相比较于石来掺和糯米汗粘墙,水泥价格便宜质量又好,将来必会成为大宋最主要的建筑材料,只要拿到乐某给予在某地区的独家代理销权,虽未必会成为一地首富,但也能确保世代锦衣玉食。”
没等乐天说完,李纲、宇文虚中、李凌元三人的眼神己经亮了起来,甚至因为激动,呼吸声都己经变的有些沉重。
片刻后,李纲摇头道:“我等家乡皆在天南地北,只是这水泥运输过去,运费便……”
将手一挥,乐天笑道:“李大人莫要耽心,有能烧制出石灰的地方,就能烧制出水泥,乐某在各地多设几家水泥厂就可解决此事!”
“如此说来,今日这茶钱,下官请了!”宇文虚中笑道。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