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乐天走到近前时,数千太学生齐齐恭声施礼道,有声震云霄之势。
“诸位同窗请起!”闻言,乐天将手一挥,忙令麾下五千士卒止步,并且跳下马来,言道:“乐某怎承得起诸位如此大礼,今灭夏国,全赖以西北官军将士奋力杀敌之故,乐某实不足道矣!”
之前,女伎们在城外打招呼,乐天不下马显然是有避嫌之意,而在太学生面前下马,那是因为这些太学生日后只要不是考的太差,都是要做官的,乐天可以在官兵百姓面前摆的了威风,却不能在同为读书人的在前耍威风,这些人可都是将来的官苗子。
听乐天这么说,一众太学生们向着五千宋军士卒齐齐拱手一礼:“吾等太学生谢西军将军英勇杀敌,一展我大宋雄风!”
“吾等必将以报效国家为己任!”马上的杨可世拱手回道。
与一众太学生们做别后,乐天再次上马向朱雀门行来。
“东家回来了,东家回来了!”
距蔡河桥数百步,乐天只听到欢呼声响起,随即一通噼哩啪啦的爆竹声响起,乐天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自己与皇室合伙开办的中华票号外张灯结彩,票号中的伙计、掌柜、账房、小厮们齐齐在票号外欢呼,欢迎自己回来。
票号中的掌柜立于御道旁一边欢迎,一边说道:“东家这一年大多数时间都在西北,此番回来了便不走了罢!”
乐天拱了拱手,笑道:“全看圣上的安排了!”
听到乐天与掌柜的说话,杨可世不由低声问道:“中书大人,这是贵府开办的票号?”
“这票号是郓王殿下与乐某合伙开的,乐某只占了小小的一点股份!”乐天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
但乐天的风淡云轻,落在杨可世的耳中不谛于惊雷,能与郓王殿下交好到这般程度,也难怪乐中书不太将童贯放在眼中了。
此时的杨可世是种师中的副将,更是种师道的心腹,永州火烧粮草一事,杨可世可是直接负责人,自然知晓整件事情的内幕,之前还在心中惊讶乐天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与童贯做对,此时才算明白过来。
很快过了蔡河桥,在桥北的御街上,立着一个个身着或是轻裘绸衫或是锦棉长袍的富家商人,此时也是齐齐拱手迎接乐天凯旋。
乐天自然识得这些人,这些富商都是汴都金银店的老板,都是乘了乐天的东风,成了皇商般的存在,虽然入股中华票号只是很小的一点股份,但从现在中华票号的发展趋势来看,这一点股份就是将来家里的聚宝盆,对乐天的感激之意自是愈重。
内城朱誉门近在眼前,乐天远远的可以看到太子赵桓、郓王赵楷率领百官在城门外迎接。
太子赵桓也看到了乐天,双方不免有些尴尬,不过在这个时候大家大面上都要过得去,乐天是做为臣子的,按礼制应做到臣子应有的本份,忙驱马上前,在距离太子赵桓有百步时,跳下马,上前奏道:“臣中书舍人乐天,见过太子殿下、郓王殿下,朝中一众老大人!”
“回来就好!”因为乐天干掉了耿南仲与李邦彦,自己这两个左膀右臂,太子赵桓看到乐天始终没有什么好脸色。
“乐卿做的好!”虽然太子赵桓对乐天面色冷淡,但郓王却是对乐天热情非常,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拍了拍乐天的肩膀,以表示亲昵。
对于郓王在自己面前显示出与乐天的亲密,太子赵桓很是不悦,只冷声道:“乐卿,带本宫去见那李乾顺罢!”
这才是今日的押轴大戏,乐天身后队伍中的那辆马车才是重点中的重点。莫说赵桓、赵楷兄弟二人,便是后面的文武百官们此刻也是急不可待。
西夏打造这辆囚车,可以说是精致巧妙非常,当初乐天等人也是揣摩了好外才学会用这个东西,在得到了吩咐后,那守在囚车近前的士卒操作了起来,很快在机关下,囚车的一面墙被很有节奏的打开,坐于囚车中的李乾顺出现在大宋官员们的面前。
太子赵桓轻笑了起来,在笑声落下后问道:“李乾顺,你可知有今日否?”
突然打开的囚车,光线令李乾顺有些不大适应,灌入的冷风令其的身形不可觉查的微微缩了缩,然而神色依旧淡然自若,在听了太子赵桓的话后,却是一笑:“起起落落乃人生常事,兴衰败亡乃国之运数,历朝历代皆逃不过三百年纷而复治的分分合合局面,今我大夏亡国,来日你大宋也未必比朕好到哪去,或许比朕之下场还不如!”
“亡国的叛逆,也敢自称为朕!”闻言,太子赵桓面色生怒。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兴亡是逃不过的宿命!”对于赵桓的话,李乾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似乎并不将赵桓放在眼中。
一语成谶!
听了李乾顺与赵桓之间的对话,乐天不由的眯起了眼睛,这历史还会按原本的进程继续下去么,李乾顺的话会不会一语成谶?
不过乐天倒是看清楚的很,论才能,论气场,赵桓比李乾顺着实是差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