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不止是风沙大,冬日里的雪花也大,鹅毛般的大雪洒落在地面上,很快地上便厚厚的铺了一层。
唐来渠西岸,贺兰山南麓,几十个宋军正拿着镢头、锄头刨着一块堆砌相当豪华的墓地,这块墓地里最中间的那个装饰极为讲究豪华的坟墓己经被挖了一半,露出了主墓室的大门,主墓室被打开后,待新鲜的空气进入到墓室后,一众士卒才走了进去。
“刨人祖坟可是损阴德的事情!”有个跟着进入的士卒开起畏手畏脚起来。
“屁!”带队的都头面上充斥着鄙视的眼神看着一众手下,“你知道么,这个汉|奸投了夏国当国相军师,在好水川一战杀了咱们大宋一万多人,挖他的坟就是为我大宋死去的同泽报仇,他们会在地下保佑咱们的!”
听这士卒这般说,一个个原本畏手畏脚的士卒才放开了手脚。
那具完好的棺椁被撬了开来,立时露出棺内的白骨还有许多陪葬品。
“珍珠、金杯,银壶、玉碟,都是好东西啊……”棺木完全被劈开,看到里面的陪葬品,一个个士卒的眼神不由的亮了起来。
“老子日后入土为安的时候,绝不在墓子放一点好东西,都留着给子孙免得被人刨了坟儿!”有个年纪长些的士卒说道。
“都他娘的别啰嗦,快点刨,明个没准天就放晴了,到时候土结了冻,刨都刨不动!”听到手下这些士卒们说话,那带队的都头斥道,又狠狠的瞪了手下士卒一眼,骂道:“都他|娘|的别想好事,上头让咱们刨了这张元的墓,咱们按吩咐办事就是,这坟里的东西一个不许动知道么?”
“知道了!”回答的声音显然有些不情不愿,但一个个士卒还是将墓里的白骨收拾到一个个黑色的布袋里,那些金银珠宝也都被收了起来。
刨了张元的墓,一众士卒出得墓室,这时有个士卒请示道:“都头,这张元家的墓地里有百多口呢,是不是都要刨了?”
“刨!”那带队的都头咬了咬牙下命令,紧接着言道:“张元做了汉奸,就得落得这样的下场,也让那些在夏军里吃粮当兵的宋人看看,做汉奸是没有好下场的!”
话音刚刚落下后不久,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令这些士卒不由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在远处有一人策马在前狂奔,身后被几个西夏骑兵追赶着,在细看那人身上插着数支箭矢,所幸箭矢没有伤及要害,咬着牙的强行策马逃命。
“前面的是咱们的人,后面追赶的几个是夏贼!”那领队刨坟的都头看清了在前面策马狂奔人身上的装扮,嘿嘿笑了起来:“送人头的来了!”
闻言,一众士卒纷纷摩拳擦掌,扔了手里的锄头镢头,各自拿起了自己的兵刃,话说前日里看两支劫营的人马归城,身上挂着的人头时,其余没有出战的士卒眼睛都是红的,人头意味着军功意味着升官发财……
解决掉几个西夏骑兵并不费什么劲,只要懂着包抄合围就是,这些宋军都是久经沙场的西军老兵,应用起这样的包抄战术自是轻松的很。
“多谢兄弟们的救命之恩,在下是军中的斥候,在打探敌情时与夏军斥候相遇,几个同去的兄弟都折在夏人手中!”得了救的士卒忍着着身上的伤痛,忙与几人致谢,接着又言:“兄弟们还是快些随在下赶回顺州城罢,要不了多久,便有一路夏军骑兵就要经过这里……”
……
“大帅,夏军分兵西、北两路在距顺州城外二十里安营扎寨!”顺州帅府,一个小校进堂禀报道。
刘仲武惊讶:“溃退不过两日,夏军便卷土重来了?”
种师道眯起了眼睛:“大败之后,夏军之所以迫不急待的出兵,是怕我大宋五路兵马汇集啊!”
“想要将要大宋的五路兵马在汇集之前各个击破,李乾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种师中轻哼了一声。
这时,又有士卒进得帅府大堂,言道:“大帅,外面刘锜刘将军、曲端曲将军二人求见!”
“他二人有何事?”种师道与刘仲几乎是同时问道。
“着他二人进来罢!”种师中示意道,又向种师道与刘仲武言道:“不妨听听他二人有何事禀报。”
不过时,刘锜与曲端二人进得帅府,施过礼后刘锜首先言道:“卑职听闻夏军去而复返,我二人请战愿再次率队夜袭夏营!”
“夜袭夏营?”种师道与刘仲武二人对视了一眼,言道:“你二人是想如何个夜袭法?”
曲端跟着说道:“依乐中书此前之计,以祈愿灯焚夏军营寨,待夏军大乱之际,卑职率领士卒劫营!”
“还请三位帅爷恩准!”刘锜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