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州城公馆,乐天来到兰朵公主的房中说道。
看着乐天,兰朵公主冷冷的问道:“大宋怕是要对大夏用兵了罢?”
“公主何出此言?”乐天故意装做不解。
对乐天表现出来的掩饰,兰朵公主的神色颇为不屑:“本宫虽自幼生长在大内宫禁,虽对外面的人情世事知之甚少,但多少还是知道些的,自到了渭州城你南朝官员屡屡被我夏人行刺,南朝迟早会对我大夏用兵的。”
“兵者,国之大事也,兵戈又岂是那般容易开启的!”乐天接着敷衍。
对于乐天的回答,兰朵公主一副看你继续编的表情:“来到渭州城有六、七日的光景了,也不见你动身赶往汴都,莫不是你南朝君臣早就算计好时间来攻打我大夏了?”
在幕后促使大宋伐夏的不止有大辽,自己也算是一个,乐天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低头口中呐呐:“公主……”
“你们都出去罢!”兰朵公主忽打断的乐天的话语,扬了扬手,示意在屋里的侍候的人都出去。
得了吩咐,屋里的几个侍女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乐天与兰朵公主二人。
“南朝皇帝将你留于西北,怕是为了对我大夏不利罢?”看着乐天,兰朵公主冷冷的说道。
呛啷……
龙吟声陡然响起,乐天心神一震,目光再次落在兰朵公主身上地,只见兰朵公主手中突然多出一柄寒光凛凛的西夏弯刀来,不由惊道:“公主这是何意?”
“你手上沾满了我大夏勇士的鲜血,本宫岂愿嫁与你这汉人!”盯着乐天,兰朵公主冷冷说道:“但父命不可违,皇命不可违,父皇让我嫁你这汉人我便嫁,但本宫曾经说过,到了成亲那一日,本宫定会用手中这柄刀在洞房之内,将你这杀掉为我大夏勇士们报仇,然后本宫再自杀……”
锋利的刀刃上闪着寒芒,令乐天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乐天可以看得出兰朵公主手里这柄刀,绝不是市面上那种几吊钱一把的破烂|货,出自宫中想来定是西夏名匠锻出来的极品兵刃;再看兰朵公主拿刀的姿势,绝不是那种二把刀般的庄稼把式,看模样也是练过的。西夏人尚武,这兰朵公主骑术精湛的很,自然是使的不错的一手兵刃。
再想自己,相比兰朵公主虽然是人高马大,但自己实在没练过这些,打起来还真未必是兰朵公主的对手,再说兰朵公主手里还拿着一柄品质上好的刀,乐天立时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急中生智道:“公主莫要一时义气用事,坏了大宋与大夏两国的关系!”
“宋夏交战在即,还谈什么两国关系!”看到乐天的畏惧之色,兰朵公主冷笑道:“杀了你,不知能救得多少我大夏勇士,本宫又何乐而不为?”
“谁与公主说宋夏交战在即的?”乐天故做镇静,又言道:“公主莫要一时听信流言蜚语,而一失足成千古恨,毕竟杀夫在我大宋的罪名极重。”
兰朵公主自然不被乐天的话语所震慑,冷哼道:“你当本宫是聋子不成,现在整个渭州城都传言你大宋官员接连遇刺,指名道姓的说是我大夏国动的手脚,两国又岂能不开战,既然两国开战,不如本宫先且杀了你,也省得你来祸害我大夏!”
兰朵公主话音落下后,乐天也是冷冷一笑:“只是公主不知道,公主若是杀了本官,又不知能害死多少党项英雄!”
“你这狗官休要花言巧语来哄骗本宫!”兰朵公主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你这汉人狗官,不知肚子里有多少祸害我夏人的坏水,杀了你就是替我党项人除害!”
性命攸关,乐天接着忽悠道:“公主所言不差,近来是夏国屡屡派刺客行刺我大宋官员,弄的两国关系紧张异常,然而两国交战又岂是说打就打的,若是公主一时意气用事杀了本官,或许真的会促使大宋与大夏两国交战,到那里不论是对大宋还是大夏的百姓来说,都将是一种灾难!”
被乐天一阵忽悠,兰朵公主有些发懵,手中的弯刀也是不由低垂下来:“你莫要花言巧语的哄骗本宫!”
“百上加斤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故事你听说过没有?”乐天问道,随即又用批评的语气说道:“大夏派人刺杀我大宋官员还未造成严重的后果,现在两国之间还有调解的余地,若是公主杀了我,就相当于在两国本就剑拨弩张的情况下第一个放箭的人。”
说完,乐天忽的转身,双手背于背后道:“何去何从,公主殿下你自己掂量着罢!”
兰朵公主手中拿着刀,心中也是迟疑了起来,这个汉人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呢,如果自己杀了这汉人,真的会引发宋夏两国交战么?
心中是然这样想,但兰朵公主口中依旧逞强道:“汉人你休要哄骗于我!”
背对着兰朵公主,乐天故做镇静,但额头上汗水己经流了下来:“本官是大宋堂堂的正四品大员,说话做事自然是一言九鼎,哄骗公主一介女流做什么?”
毕竟是一介女流,兰朵公主被乐天忽悠的心虚,依旧逞强的说道:“喂,你说的那个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是什么意思?”
“公主不知道?”乐天惊讶。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只听尺七在门外说道:“官人,有个中贵人到驿站了,口口声声说要官人接旨!”
“中书舍人乐天可在?速速出来接旨……”
就在尺七的话音落下后,一个小宦官扯着嗓子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