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乐天惊讶,换做往常早上这个时候,自己的早餐早便准备妥当了。
屠四回道:“驿馆的厨房被公主带来的下人们占用了,所以官人的早膳便被拖了下来!”
听屠四这般说,乐天恍然:“是啊,按理官人我应与公主一起用餐,又何必在这里等待?”
说完,乐天起身向兰朵公主的住处行去。
……
正当乐天兴冲冲向兰朵公主居住的那处院子行去时,还没进院子却被守在院子外的小宦官挡了下来,那小宦官竟然懂得汉话,口中操着略有些怪异的夏人腔调说道:“驸马爷,您寻公主殿下有事?”
西夏国以灵夏之地为本,向四下开疆扩土,而灵夏之地本就是汉唐故地,眼下虽然是党项人立国坐了天下,这灵夏之地本就中汉人、党项、羌人、回鹘等诸族杂居之地,会汉话的人自然也多。
一把推开拦路的小宦官,乐天道:“没有什么,我是来公主这里用早膳的!”
见乐天不顾自己的阻拦,那小宦官忙追了上来,复拦住乐天的去路口中言道:“附马爷休要难为小的,小的要禀报公主殿下,待公主殿下同意之后,方才能让驸马爷进得院子!”
“你说什么,我休要难为与你?”停下脚步,乐天眼中闪烁着几丝不可置信,声音也清冷了下来,随即开口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乐某难为于你……”
见乐天突然发怒,那小宦官也是惊的一滞,却见乐天依旧要向内院行去,却是不依不饶起来,伸手竟拉住乐天的身衫,口中的腔调还算客气却充斥着威胁的味道:“还请驸马爷留步,若是驸马直闯公主寝处,惹出来的祸事,驸马爷可就要自己担待了!”
看着这小宦官竟然扯住了自己的衣衫,口中又威胁自己,乐天气不打一处来,寻常在大宋心中更是恨童贯、梁师成一般祸国殃民的太监,立时口中骂道:“狗一般阉货,猪一般的奴才,老子最瞧不起你们这些割了|蛋|子卖身为奴的玩艺!”
那小宦官什么时候被人这般辱骂过,被乐天骂的发急,双手又死死的拽着乐天。
被拽的烦了,乐天劈手两大耳刮子狠狠甩在这小宦官的脸上,那小宦官被打了个趔趄坐倒在地上,鼻口蹿血脸上似开了个红染坊一般。
“什么人在这里胡闹?”
听到小宦官吵闹、乐天怒骂,护卫公主所在院子的一干西夏护卫与宦官位一齐跑了出来,看到那小宦官的惨样,领头的侍卫长开口问道,甚至侍卫们将腰间的刀抽了出来。
统领一群小太监的小头头一看那小宦官被乐天打的惨样,翘着兰花指冲着乐天,扯着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腔调叫道:“你好大的胆子,连天子的家奴也敢打……”
民间有谚“上床夫妻,下床君臣”,最能诠释驸马与公主的关系了,乐天是驸马不假,但是这些小太监与侍卫们首先还要听公主的,正因为公主与驸马之间的等级差距,在历史上许多朝代,随公主陪嫁的太监与宫女们,并不把驸马当做一回事。
在明代,因太监冯保收取贿赂,永宁公主嫁给了患有痨病的梁瑞邦,因梁瑞邦来探望公主时,未给随公主陪嫁过来的老宫女好处,那老宫女恼羞成怒,叫来太监对这位驸马爷就是拳打脚踢,最后扔出门外,本来就痨病在身的梁邦瑞当场吐血不止,家里人给他抬回去不久便死掉了,可怜的永宁公主都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自己丈夫的模样就成了一个寡|妇。
虽说这是后朝之事,但历朝历代随公主陪嫁过来,稍有身份的奴婢、太监们在面对驸马时,大抵都是这么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所以这些西夏侍卫与宦官们自然也不把乐天当做一回事。
冷冷的看着这些西夏宦官与侍卫们,乐天问道:“我去见公主,还要事先通报征得公主同意么?”
侍卫只是负责保护公主安全,而宦官却是负责公主的事务,只见那西夏宦官头头与乐天拱手做个礼,道:“驸马爷虽然贵为帝婿,但也要按规矩行事呐!”
这些太监们虽然不把乐天当做一回事,但口头上还是要客气一些的。
说到这里,那宦官头头看了眼坐在地上被乐天打了的小宦官,摇了摇头叹道:“驸马爷这事情做得可不地道,咱杂等人虽然是奴才,却是天家的奴才,要打也由天家的人来打,又岂容得外人动手。”
感觉这宦官头头的话里有话,乐天忽的笑了起来:“那中贵人的意思是……要如何了结?”
闻言,这宦官头头冲着乐天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驸马爷刚与公主殿下成亲,这事捅出去也不好,对驸马爷更是不利,更会影响到我大夏与大宋的关系,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驸马爷与我等还有诸多军爷塞上些银钱,也好让大家对此事缄口,不让我朝陛下知晓此事如何?”
闻言,乐天不由的冷笑了起来,随即又到有脚步声传来,乐天回头一看正是随在身边听用尺七与屠四。
这里是驿馆最内的一层宅院,极少有人来往,方才乐天弄出不小的动静,随在乐天身边听用的尺七与屠四自然要过来探视。
回头看到尺七、屠四,乐天立时喝了起来:“尺七,屠四!”
“官人,小的在呢!”尺七、屠四忙应道。
听到二人的回答,乐天的眼神与语气瞬间凶狠凌厉了起来:“你们俩个傻杵在那里干什么呢?叫常昆带人来,把这些没有蛋|子的阉祸还有侍卫都给本官捆起来,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