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立国百年,在金殿上武将殴打文臣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武将中有不少皆出身于国内的部落大族或是门阀贵族,便是连皇帝陛下也要忌惮一二,所以文臣挨了打有时也是白挨。
“伐宋之事当从长计议……”看到一众武将们暴起,夏崇宗李乾顺只得无奈应付。
每次朝堂上提及宋夏议和之事,总是出现这种局面,最后变成不了了之。对此夏崇宗李乾顺很是感到无奈,答应宋朝的议和条件,不仅会使大夏国力空虚,而且夏国国内部落大族与门阀们也不会同意,但与大宋打上一仗,西夏没这个底气也没这个本钱。
每次提及宋夏议和之事,朝堂上皆是出现这种局面,久拖不决也不是办法,倾向与大宋再战的枢密院枢密使宁利多出列奏道:“陛下,关于议和,臣认为那南朝之所以漫天要价,是因为不想与我朝议和,所以还请陛下断了议和的念头,准备与南朝再战罢。”
见枢密院奏毕,西夏军队名义上的最高武官,太尉隆索也是出班奏道:“陛下,宁利多大人说的对,南朝虽大,但汉人多文弱懦弱,虽然此前胜了我大夏几次,最多也不过是侥幸罢了,臣愿领兵出萧关与南朝一决雌雄!”
“陛下,臣愿也领兵出征!”
“陛下,臣的这条命宁愿殒落在疆场上,也不愿憋屈的死在朝堂中……”
……
西夏的一众武将们从开始便反对议和之事,听枢密院的最高长官与武官最高长官出面奏请,位于右列的一众西夏武将们再次纷纷激愤昂扬。
看到这种朝堂上出现的这种局面,夏崇宗李乾顺无奈道:“诸位卿家,此事当从长计议!”
有看官会惊讶西夏国内居然也会与大宋一样,在官制上也设有枢密使与太尉等职脱皮。
党项族原居四川松潘高原,因不堪吐蕃等族的侵扰,于唐朝时内附迁居陕北,后因平乱有功拓跋氏被唐帝封为夏州节度使,民族底韵并不深厚。李元昊立国后,看宋、辽皆有现成的制度可以遵行,便使用了拿来主义,在军队中仿效辽国建充,于官制上仿效宋朝。
“陛下,拿主意罢,我大夏岂可被南朝轻慢如此!”
“是啊,陛下,拿主意罢,我大夏就算与南朝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让那些卑下的南人如此侮慢我等!”
“陛下拿主意罢!”
“陛下,与南朝鱼死网破虽有些得不偿失,但只要我军取得几场小胜,便足以威慑南朝,足以以战促和,令那南朝皇帝不敢轻慢我大夏!”
此时不止是武将们失去了耐心,便是一众文臣们也有激进之人附和武将之言。
……
看到夏崇宗又是一副拖延模样,又见连枢密使与太尉皆先后出言言战,在议和之事上失去耐性的一众武将紧紧的逼问着,大有不得到夏国皇帝的答复誓不罢休的姿态。
看到一众武将们逼迫皇帝,还有些理性文臣们想上前劝止,却又犹豫了下来,这些武将们蛮横且不讲理,逼迫皇帝不成,弄不好将气发|泄在自己这些文臣的身上,自己这些人挨了打还没处诉苦去,这才最最悲催的。
“众位爱卿……”夏崇宗李乾顺被一众武将逼迫的无可奈何,不得不从龙椅上起身来安抚一众情绪激动的臣子们。
“汝等这些身为臣子之人还知道臣子的本份么,竟然如此逼迫皇帝陛下!”
就在西夏朝堂上一众臣子群情激愤,皇帝无可奈何之际,只见一道身影从后殿走了出来,目光中带着一丝阴冷,扫视着朝中的一众臣子,语气甚是冰冷。
正在逼迫皇帝的一众西夏臣子闻言,将目光投了过去,打量着这个从后殿走出来之人。片刻后,有正在火头上的武将开口问道:“阁下是何人?竟然这般不知规矩,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我大夏国的金殿之上。”
“臣见过皇帝陛下!”那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向丹墀之上拜道,随后目光扫过殿中文武两班,稍稍作礼,言道:“大夏国皇城司皇城使没藏兀,见过诸位大人!”
前文曾说过,西夏将宋朝的官制全面照搬了过来,经历百年的演|变与反复精简增删,从二十四司变成了十六司,但做为负责刺探情报的机构皇城司并没有什么变化,而且地位却越发的稳固,更显的超然起来。
西夏是个尚武的国家,无论是世俗百姓还是朝廷官员,皆透露出几分以强者为尊的味道,但提起皇城司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夏国行军打仗,将领皆离不开皇城司的情报支持,甚至西夏皇族之间的争斗,皇城司在里面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所以夏国皇城司给那些听闻过皇城司名字之人的感觉也是神秘己极。
行军打仗,夏军将领时常得到皇城司在情报上的支持,但对于西夏军中将领而言,皇城司中的那位不见首尾的皇城使却是神秘异常,甚至自大夏开国至今,极少有朝中官员亲眼见到过皇城司主官,甚至有坊间传闻,皇城司经常替皇帝陛下做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干掉那些不听话的臣子或是国内门阀,手段更是多种多样。
正因为如此,西夏历任皇城使的身份才越发的显得神秘,也令西夏文臣武将们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