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降临,铠甲的碰撞声与马蹄的声响在山路间响个不停,一路向西北行去的西夏军点燃了火把,从空中望下去有如一条蜿蜒的长龙。
轰!轰!轰隆隆……
就在军队行进时,突然似晴天霹雳般的电闪雷鸣、还有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声,震的人双耳欲聋,使正在行军的西夏人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同时将头扬了起来,借得月光只见得伴随巨响,前军队伍行过的那个隘口上有无数大大上小的石块滚落下来。
密集的石块从山顶向山下的西夏军队倾泄下来,大的足块足有万斤,小的也有十数斤,随便哪一块砸将下来都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看到这般场景,一时间西夏前军被惊的马嘶人喊,都想要急急脱离此地,有士卒催马迅速前冲,有士卒见觉的难以冲的过去,策马想要后退……
倾泄而下的碎石令许多西夏兵猝不及防,当场便被碾压成了肉泥,更有不少西夏兵因自相践踏面受伤的,立时间前军伤亡惨重,更是呻|吟声一片,尚未被石雨波及的西夏士卒看着前方的一幕,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轰……
然而,还没等侥幸逃过此劫的士卒心中庆幸,雷鸣般的轰鸣声连同着闪光再次在旁边的山峰上响起,随即借着天上的的月光又只见得有巨大的石块从山峰上倾泄而下。
“真他|娘的痛快,老|子和西夏人打过那么多的仗,也没有今天一次干掉的多!”看着远处山下被乱石砸死砸伤的西夏兵,猫九嘿嘿的笑了起来,一副十分解气的模样。
笑容收敛了起来,随即猫九面容忽变的悲慽起来,嗓音中也尽是哽咽,向天叫道:“三柱子,大栓子,你们都看到了罢,哥哥我为你们报仇了……”
与西夏军队血战过数场,更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死在西夏人的手里,这次猫九亲眼看到自己这不到二十个人,仅仅凭借着手里的那些火药,就给西夏人造成这般大的伤亡,别提心里有多么的痛快。
“猫九哥,乐大人说了完成任务便要撤退!”旁边有士卒唤道。
应了一声,猫九向那唤自己的士卒说道:“林二娃,你说咱们要是带足了火药,会不会将这些西夏蛮子活活困死在这里?”
没等林二娃说话,一个火药手嗤笑道:“你倒是想的美,炸这两段山就用了六、七百斤的火药,真想要将这近三万西夏蛮子的干掉,没个几万斤是不行的!”
“便宜这帮狗|娘养的了!”又骂骂咧咧的来了一声,猫九才起身随着离去。
……
“发生了何事?”行军中的察哥只见得前方两道电光,又听闻得两段轰鸣巨响,立时将目光投了过去,惊道。
不过时有前军士卒来报:“大帅,前方的葫芦隘突然发生山崩,将通往统安城的道路堵死,山崩时从山上砸下的碎石更是令军中士卒躲闪不及,伤亡了数百个兄弟!”
“山崩?”察哥目视着远方冷哼了一声,说:“什么山崩?那是宋军炸了山峰,想要将我军挡在这里!”
那报信的士卒再次禀报道:“禀大帅,山路被炸塌两段尽数被碎石堵死,我军骑兵难以通过!”
有西夏将领在旁边说道:“大帅,既然此路不通,我等不如绕道德通堡或是石门子堡返归境。”
有夏军将领闻言点头表示赞同,但又有些疑虑:“绕道德通堡或是石门子堡附近返归国内,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无论走哪一路皆要通过震武军一带,依刘法那般好战,免不得会出城与我军交战!”
听这般说话,一众西夏将领皆沉默不语,宋军火器给人的印像太过深刻了。
目光扫过麾下一众将领,察哥冷笑道:“宋军有意将前面山路炸塌的,想来此刻宋军早己在后方摆好了迎敌阵势或是设好的埋伏,就等着我军回去入瓮了!”
一众西夏将领皆是面色黯然。
山路被堵,寻常步卒只需攀爬就能过去,但军马不是山羊怎么能过得去,再者说还有重装甲骑兵铁鹞子。铁鹞子的战马虽说是百里挑一强壮非常,但连人带马那身护甲份量却是极为的不轻。铁鹞子骑兵在冲击两个回合后,座下马匹便没了力气,又如何爬的了山。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此刻的察哥也是无奈至极,只好吩咐道:“传本帅命令,除伤员外前军士卒搬运石头,为大军清开一条道路,至于后军时刻做好迎敌准备,时时防备追来宋军的突袭!”
得了命令,夏军一众将领纷纷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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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略做休整的宋军出了震武军,顺着西夏军队回师的方向,向着统安城方向行去,只是在夜色中这支军队并没有打着火把。
行军路上,瞿进与乐天行在一处,当然刘法也是有意让瞿进保护好乐天的安全。一个是熙河第一猛将,一个是大宋名义上的第一才子;瞿进对乐天这样能文能武的读书人也是心生佩服,乐天对瞿进的骁勇也是心生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