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成在朝中的名声那般不堪,秦桧、万俟卨二人被问的面色有些微红。不过一想自己二人的官职是乐天向梁师成求来的,而且梁师成与乐天的关系更是不浅,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只说道:“太傅老大人邀我二人与赵明诚夫妇篡写《博古图》,又敢不从命。”
心中想了起来,让二人参与其中,还是自己向梁师成举荐的,乐天忙恭喜道:“这《博古图》是圣上下诏篡写的,书成之后二位学官大人前程不可限量。”
秦桧致谢:“这还要感谢乐大人,若不是乐大人举荐,我二人断然参与不到其中。”
“这是学生应当做的。”乐天还礼,又与二人寒暄片刻方才在门子的引领下走去。
进了书房,乐天自行坐下,有婢女奉上茶水,让乐天坐在这里等候。
依旧是之前的那间书房,乐天想起自己在这里两次的胡乱旖旎做为,立时有些面红耳赤。
不多时,忽听的有脚步声传来,随即一声门响,乐天忙起身拜道:“下官见过太傅老大人!”
话音落下后,乐天抬起头来面容却是有些失色,惊道:“你怎的来了,太傅老大人还在前面见客。”
书房房门开启,来人并不是梁师成,而是曾与乐天有过两次露水姻缘的姚真儿。
“官人且帮妾身想想办法!”那姚真儿忙对乐天说道。
“出了什么事?”乐天问道,又有些不解:“你怎知道是我来了?”
“是伺俸茶水的使唤丫头说的。”姚真儿回道,又焦急的说:“妾身这次真的是没有主意了。”
与梁师成来往的都是有身份之人,府上这些端茶倒水的丫头,在茶艺上都是专门经过培训的,时间久了对家中来的客人的身份自然也是了解的。
梁师成就在前面待客,这姚真儿能来这里寻找自己,定然是有急事发生,乐天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只听姚真儿焦急的说道:“奴家这个月的月事到现在还未来,心中常常做呕,又喜欢吃酸,怕是怀上了。”
姚真儿这句话宛如平地起了惊雷一般,把乐天震得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来。
见乐天不做言语,姚真儿催促乐天,道:“官人快替奴家想想办法,怎么混过这一关!”
“真的?”乐天从震惊中醒转过来,再次确认道。
姚真儿一脸焦急的回道:“奴家从前未曾怀过,也认不得真假,但奴家曾见自家母亲怀过弟弟,那般反应与奴家现下一般,再者说奴家己经一个多月没有月事来了,想来错不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乐天的心里更加震惊,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这姚真儿肚子里的种,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当初在这间屋子里每一次旖旎,到了关键时刻自己都是拨将出来的啊,怎么就是这样还是被自己下了种。
毕竟是两世为人的人,前世乐天对这些事情了解颇多,出了这样的意外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可如何是好?这梁师成老奸巨猾又岂是好哄骗的,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犁了两次的地,漏了点种子怎么就种上了啊!
“官人,快帮奴家想想办法罢?”姚真儿摇着乐天的手臂问道。
强行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激荡,乐天问道:“梁府前宅与后宅平日可有往来,你曾见过外来的什么人否?”
那姚真儿回道:“后宅自然与前宅不大往来,但平日里也难免碰面,这些时日老爷唤了几个读书人住在前宅,奴家也是曾见过的。”
顿了顿,姚真儿又说道:“奴家险些忘了,府中后宅有一处暗门与隔壁王学士家相联。”
不觉间,乐天后背的衣衫己然被汗水所湿透,一时间乐天也没了主意,只好说道:“你且回去,让我好生想想。”
拉着乐天的手臂,姚真儿哀求道:“官人快点想些办法罢,若不然再过些时日,妾身这肚子显了怀,想瞒也瞒不掉了,那阉货向来心狠手辣,妾身当初真是自讨苦吃……”
说到这里,姚真儿急的哭了出来。
乐天心中也是急躁无比,更是清楚梁师成的心狠手辣,咬了咬牙,只说道:“到了眼下这种情景,只有嫁祸他人一条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