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若与先生相逢,定细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不奢求正妇,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以侍先生耳。
看完手中信笺,乐天才知道这盈盈姑娘姓顾。随即心中不唏嘘,这盈盈姑娘在信中先是悲叹自己命运,又感谢乐天相助,后又说不敢奢望成为乐天正妻,但愿成为侍妾,又因乐天在衙门做事,若是纳了自己,怕毁去乐天声名。
随后又祝愿乐天寻一良家端配,末尾又话音一转,说二人若是有缘相缝,定梳妆打扮长侍乐天左右。
青楼女伎识文断字,念得几首诗词便有人谓之才女,这盈盈姑娘一手小楷写的端庄非常,言辞也是优美非常,当称得上是才女。
半是唏嘘半是兴奋,长叹一声后,乐天才将盈盈姑娘的书信收起。道乐天为何兴奋,毕竟被人喜欢本身就是件值的高兴的事,乐天也是寻常人,又怎么能够例外。
感概了半响,早上又做了一回,乐天倚着休息,在半睡半醒间,前衙的门子敲门进来通报:“三位老爷快要回衙了,还请乐先生前去迎候!”
大老爷回衙,衙中吏员自是列队迎接。
不多时,县衙诸多吏员列队立于县衙之外,等候大老爷的轿辇。
远远的看到县衙三大老爷的轿辇仪仗进了城门,衙中吏员们不再交头接耳,一个个挺直了腰杆。
“青天大老爷,为小老儿做主哇!”
眼见着大老爷的轿辇快要到了县衙门前,突然间立在两边的人群中,有一道带着悲慽的呼叫,响起在县衙门前。
什么情况?这怎么还演起了拦轿喊冤叫屈的戏码,乐天心中想道,眯起眼睛想要看起热闹。
无奈衙门前的仪仗还有同僚林立,将乐天的视线挡了下来,乐天想看也是看不到那拦轿喊冤之人的面容。
“落轿!”
听到有人拦轿喊冤,早己被青天大老爷光环附体加身的陈知县立时在轿中说道,又吩咐身边差伇:“去看看是何人在本官面前拦轿喊冤!”
乐天本着一副看热闹的姿态旁观,突然间心底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为何感觉到方才拦轿喊冤的声音有些耳熟。
想到这里,乐天也顾不得什么斯文规矩,从同僚的队伍中向前挤去。
“大老爷您在堂上如青天昭昭,然而衙中胥伇却欺下瞒上,令这朗朗晴空变成乌云蔽日!”那道声音继续在人群中传出。
好不容易挤到近前,乐天一看那手捧状纸之人,立时惊个目瞪口呆。
那人硊于地上,一双手举过头顶,怆然喊道:“青天大老爷,小老儿要告本县吏员乐天视朝廷法度于无物,恃权势欺男霸女,为祸县里!”
闻言,县衙外立时哗然声一片,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乐天的身上,有人惊愕,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不明就里。
这硊于地面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被乐天抓进县衙大牢,那顺来酒楼的老东家秦员外。
陈知县闻言,眉头也是一挑,随即沉声道:“接下这老者的状纸,将这老人家带入县衙细细查问!”
眼下这老者在县衙前,大庭广众下状告乐天,陈知县心下也是微惊,来平舆上任半年多了,也学了许多做官的门道,更是清楚轻重缓急,将事情先且压下去再说。
何况陈知县心中还有另一层想法,整个平舆都知道乐天是自己一手培养的心腹,若是乐天犯罪,无疑是在证明自己用人不明,伸手打自己的嘴巴。
头上有青天大老爷光环的陈知县,自是有着不俗的演技,双手抱拳对四周说道:“诸位乡亲父老,本官身为平舆父母自当遵守朝廷法度为民做主,无论是谁做下做奸犯科之事,本官必将严惩不殆!”
在青天大老爷的众口称赞中,陈知县迈步向县衙走去,恰好看到本次事件的主角之一乐天,口中重重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做为平舆的名人,识得乐天之人不在少数,立时间不少人将目光都投在了乐天的身上。
硊在地上刚刚起身的秦员外,此刻也看到了乐天,上前一把拽住乐天的衣领,怒声道:“你这狗贼,卑鄙小人,且随老夫去县衙大堂见官!”
被秦员长拽住衣领,用力拉扯得帽歪衣斜,令乐天显的颇为狼狈。
在众人面前,自己这个名士可谓是斯文扫地啊,乐天在心中叹道。
想到这里,乐天眼珠一转,随后扑嗵一声硊在地上,扯着秦员外的衣襟说道:“岳父大人,小婿自知因公事忤逆了泰山老大人,老泰山也不必将小婿对簿公堂,于此又与我两家有何益处,反倒我两家颜面尽失!”
好劲爆的消息!
听乐天所言,所有围观者睁大了眼睛,原来这秦员外是乐家己经结亲,随即更是大跌眼,这岳父居然将女婿告了,
闻听乐天所言,秦员外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贼子休要胡言,老夫何时承认你是我秦家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