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怎么来的?」
「嗯……劝架的时候被那些人手上的戒指划破的吧。」原来只是要问这种问题而已吗。
「当下怎么不找人帮忙?」
「太紧急了,没来得及。」
「徐九舟为什么说不要让你一个人回家?」
「可能是怕那群人又找我麻烦吧。」梁颐宁说完才发现,自己又被绕回去了,被周呈衍那探究的眼神注视得乖乖自动交代。
除了劝架的时候听到的徐九舟跟那些人的对话之外,其馀的她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周呈衍听完脸色不是很好,梁颐宁还反过来开解他,「哎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不也没事吗。」
「可是你还是受伤了。」周呈衍拿起棉花棒靠近伤口。
是错觉吗?怎么从平淡的语调里听出了心疼的意味?
梁颐宁眨了眨眼,「又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小——伤口而已。」
不知道是药膏发挥药效了还是周呈衍使的劲大了,伤口一瞬间痛得梁颐宁拉高声调倒抽一口气,后面的几个字也说得有气无力、虚无縹緲的。
躲开棉花棒,眼里多了几分水气,「痛……」
「你还知道痛?你好歹也是个女生,就不知道保护一点自己吗?」
「我有啊,我擒拿又不是学假的。」
「那这伤口——」周呈衍举着棉花棒作势要点在伤处。
「要不是徐九舟太衝动我也不用劝架啊。」梁颐宁往后又躲了一下,「那些人也没对我动手动脚的,只是挡住我的路想跟我『聊聊』,我本来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周呈衍被梁颐宁的话给噎住了,叹了一口气,「过来。」
「干嘛?你又要公报私仇了吗?」梁颐宁戒备地盯着那支棉花棒,一点偏移都没有。
「呵,什么公仇私仇的,我只是帮你擦药。」周呈衍软了些声音,「我保证我会轻一点。」
梁颐宁还是没有动,周呈衍觉得她看起来像一隻进入警戒状态的猫。
周呈衍觉得好笑,扯过梁颐宁的右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慢慢拉近,「靠近一点,你太远了。」
没有自动上前,但也没有挣扎抗拒,梁颐宁半信半疑地看着周呈衍在自己的脸上进行修补作业。
「虽然不要遇到这种事比较好,但是万一还是遇到了的话,你不要想着自己会一点拳脚功夫就不把人放在眼里,找人帮忙或是报警都可以,就是不要让自己受伤,受伤是——」
周呈衍的声音被梁颐宁堵在嘴里。
用她的唇。
梁颐宁望着面前大概三个拳头距离的周呈衍,那张嘴开开合合都是说着要她保护学会自己的话,越离越近、越看越清晰,最后左手往前一撑,把唇贴了上去。
微微退开,她在他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没忍住又想亲的欲望。
周呈衍撇开头,就在梁颐宁将要再一次贴上去的片刻之间。
肌肉好像硬化了,没办法做出其他动作,这么近的距离,梁颐宁甚至还能细数周呈衍眼上的睫毛,但是却无法更进一步。
咚、咚、咚。
一下一下强力撞击在她的胸口,为何心跳声在此刻才如此之大、如此响亮呢。
彷彿是在彰显被拒绝的衝击。
「是我……会错意了吗?你没喜欢我吗?」梁颐宁用仅存的勇气问出当下能想到的唯一的问题。
她清楚地看见周呈衍的眼皮颤了颤。
这是被她说中了?还是她解读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