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女子在漆黑的夜晚里漫无目的地奔跑。
短发女子神情紧张,时而左顾右盼,时而走走停停,最后甚至停下脚步,蹲在路边大声痛哭。
「我找不到,你跑去哪了?」短发女子一边啜泣,一边说着。
陈虹雨从梦中醒来,身体有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最近她一直做着相同的梦,梦里的人不停地找寻某个人,主角好像是自己,却又不像是自己,让她感到十分困惑。
陈虹雨一如往常的上课、打工,每天过着重复却有趣的日子,在这些日常碎片中,偶尔会闪现梦境的内容,闪现那名短发女子渴求的模样。
「为什么会一直梦到相同的梦啊?」陈虹雨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出校园,准备前往打工的补习班。
陈虹雨先跟主任及老师打过招呼后,接着打扫教室、处理行政庶务,等到国小、国中的学生渐渐涌入补习班,她又转换成另一种身份,不但指导学生写作业,还变成他们的依靠。
「老师,这题为什么是这个答案啊?」一排学生坐在柜檯前,各个埋头努力写作业。
「因为其他选项都是不合理的,你看…」面对学生的提问,陈虹雨都很有耐心地解答他们的困惑。
解答完学生的困惑以后,陈虹雨又打扫一遍教室,并收拾各种杂物,下班的那刻已是孩子们准备上床睡觉的时间。一回到家,陈虹雨先稍微梳洗一下,接着将堆积一旁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中,等待的空档她就滑滑手机、听听歌,充实地度过每个孤独的夜晚。
当初为了北上求学,还跟家中两老有过不少争执,陈虹雨哪有脸再向爸妈索取生活费,只能努力打工赚学费,以减轻家中的负担。
「好累。」陈虹雨晾完衣服后躺在床上,一不小心熟睡多时。
短发女子穿着一身亮丽的洋装在街上跑了又跑,无人的静夜之中,脚上的高跟鞋发出巨大的踩踏声。跑了好久,女子才终于停下脚步,她脱下高跟鞋,坐在路边的石阶上,轻轻抚摸着脚后跟的伤口。
「好痛…」女子的脚后跟渗出鲜血,白皙的肌肤和破皮的伤口形成明显对比。
短发女子坐在石阶上抱头痛哭,嘴里不停碎念些什么,看起来就像一隻无助的小白兔似不停颤抖着。等到女子平稳情绪后又继续向前走,她拎着高跟鞋,赤着脚走在柏油路上,身上的雪纺洋装因阵阵微风而飘逸,凌乱的发丝让她显得落魄无比。
「找不到,我还是找不到。」
「你跑去哪了?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短发女子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珠,无名指上的鑽戒闪闪发亮,女子不禁多看两眼,脑中的思绪盘根错节,头痛欲裂。
陈虹雨突然睁开双眼并大口喘气,她缓缓坐起,用手抹去额头渗出的涔涔冷汗,她记不太得这是第几次从梦中惊醒,只知道自己这一个月来都做着奇怪的梦,梦境的内容不外乎是一个短发女子流浪街头。
陈虹雨好像隐约能体会短发女子的心情,失去某个珍贵事物的悲伤,想找却无从找起的无助感,种种负面情绪缠绕在她身上好一阵子。
「难道我生病了吗?」陈虹雨打开水龙头,用清水轻拍自己的脸庞后,紧盯镜中的自己。
「不过因为做恶梦就去看医生,好像有点小题大作,甚至这好像也不太算是恶梦。」陈虹雨内心暗暗想着。
隔天一早,陈虹雨难得一个人去晨跑,平时没有运动习惯的她,跑没多久就气喘吁吁。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陈虹雨就会借助运动的力量,让自己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