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诗佳坐在床上,视线随着谢春故走到另一张病床,然后看着他坐下。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开始偷偷观察起男人的穿着。
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脚踩着黑色皮鞋。手上掛着西装外套,黑色衬衫最上层钮扣解开了一颗,衣领随意敞开。
露出精緻的锁骨,脖子掛着细银项鍊,上面没有任何掛饰。
有种野性凌乱的性感。
殊不知,男人早已察觉,不过他装作不知道。
男人说话了,郑诗佳马上抬眼,看着他。
「小纪跟我说,你睡得不太好?」他说。
郑诗佳眼睛微微撑大,看着像是有点要哭。
一旁的谢春故问完话,马上后悔了。
任何人,被做了那种事,都不会,也不可能睡得安稳。
十七岁,正值青春,更何况,她足足撑了五年。
该说她心性坚毅,撑了五年才自我了结;还是心性冷漠,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漠不关心?
「别咬了。」男人突然说。
郑诗佳疑惑的看向他。
「嘴巴。」她听到男人说:「别咬了,流血了。」
郑诗佳回过神,被痛觉刺激的皱眉头。
养了几天,才刚刚恢復血色,这时被咬出血,该是咬得多用力。
眼看郑诗佳越咬越用力,谢春故开口:「相信我,从今以后我会陪着你。」
郑诗佳听到这句话,有点松了牙齿。
谢春故就这样默默等她平復心情,才起身说:「走吧,擦擦眼泪,车来了。」
郑诗佳默默用左手抽了一张卫生纸。
*
郑诗佳与谢春故坐在车子的后座,她有点紧张。
不仅是因为旁边坐着的男人。
白色带点蓝的富豪xc60,低调不失奢华,舒适的座椅,也令她不太适应。
「小孩,系安全带。」谢春故一到车上,就拿着平板,滑来滑去,彷彿有很多事要忙。
郑诗佳系好后,她迟疑地往后靠,后脊依靠着软硬适中的椅背,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
但身体还是很僵硬,无法放松。
车内放着纯音乐,是钢琴曲,郑诗佳的手不自觉的摆出手势,背慢慢放松靠到椅背。
谢春故无意间瞄到,在备忘录记下。
小孩爱弹钢琴啊⋯⋯
等到了家后,谢春故本想开口,转头看到小孩要点不点的头,愣住,然后嘴角失笑。
「太累了吗?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