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冻得发僵,清冷的水滴从我的面庞上滑下来。是泪还是雨呢?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我听到身后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说话。
是说的我吗?
不,我不可怜。
我一点都不可怜。
如果说我知道现在都还不知道这群人是有多么讨厌我,那才是可怜。
“你的心……到底要往哪里去呢?”那个清冷的声音逐渐的近了,来到了我的身后。
但是,我发现我已经无法转过身去了。
我身后的那个人,轻轻地跪下来,伸出两隻白皙如芦笋的手。
那双手,轻轻地伸过来,轻轻地蒙上我的眼睛。
我不禁又打了一个寒战。
那双手……像冰一样寒冷。
“可怜的孩子……你的眼睛已经没有作用了……”
“因为你的心……已经脱离了你人生的轨跡,已经走入了迷茫的雾阵……”
同样冰冷的额头,轻轻贴上我的后脑勺。
迷路了……么?
你不知道吗?
我的心……早已迷路了啊。
一股热热烫烫的,粘粘的液体,轻盈的从我眼角滑下。
“血液编织的泪水么……真是被伤透心了吗?”
我只能轻轻闭上眼睛。
因为我感觉,我的喉咙貌似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是被泪水堵塞了吗?
我的身体,正在慢慢的浮肿……
“呵……”那清冷的声音轻轻地说,“心累了吗……已经接近死亡了吗……”
“还是……病又开始復发了吗?”
“亡命的花朵啊,在那微风中轻轻摇曳……
但谁会想到,那表面的刺下,是一颗颗孤独的心呢?
情,果然是最难写的一个字啊……
墨多多。”
“你被拋弃了吗?”
斗篷上的宽大的白色帽子滑落下来,呈现出一张年轻的面孔——
那空洞的两个眼窝,此刻正丑陋地不是露出嘲讽的笑意。
“吶,晓翼……”月色给他蒙上了一层薄纱,“看到了吗?这个孩子的心……死了哟。”
“而且看起来……过不多久,他的肉体也要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