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令人沉沦的温柔耳语,恍若落日馀霞里晚风沿着河堤轻梳芦苇花穗之声,不由得让人松解心房所有顾虑,溶解在他温暖的嗓音中。
打从有别于曾义齐手臂的力道轻轻将我拥入怀里,那似曾熟悉的肢体记忆也再度翻涌我心头,可是除了这一丁点奇妙的熟悉感,其他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他抱起我的一连贯动作又自然又温柔,浑似本来就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接纳满身是伤的我,让我在失去意识前一刻拥有满满的安全感。
如果,我能有这样的男朋友,该有多好……。
昏昏沉沉地,我躺在男子怀中渐渐失去了知觉。
***
「别走!」
看着曾义齐被一群穿着实验服的人拉走,离我愈来愈远,我感到慌张无助,撕心裂肺地大喊。我想衝过去从那群人手里抢回曾义齐,却发现有双温暖的手臂牢牢扣着我,使我无论多么使劲都无法挣开束缚。
「不要……」
曾义齐已经成为远方一个被白袍围绕的小点,即将完全消失在我视线里。
「别动,安分点……」漂亮的男子嗓音响起,更加用力地扣住了我。
「不要……」不知道是这双手臂传递给我的温度使然,抑或是已经陷入绝望谷底,氾溢于眼眶的泪水,刷落了我所剩无几的希望。
我放弃了挣扎,软倒在这臂膀里。
听见拉动椅子的声音,我睁开了双眼。
嗯?刚刚的是梦吗?
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与柔白色灯光,身上的痛楚将我失忆前的记忆拉了回来。
「醒了?」粗哑的嗓音从一旁响起,我看见了满脸疲惫的曾防坐在我床边看着我。
「曾义齐呢?」紧张感重蚀我身体,我挪了一下身体问道。
「他没按时吃过敏药,发作而已,休息就好。」曾防沉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