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聚集到大屏幕,屏幕上vison维持原样,祁浓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卡住了。
终于,他动了下,右手转动着左右无名指上的戒指。
祁浓才发现原来他带着戒指。
视频看不清楚,但是大体能够看到似乎是个没有任何花样的戒环。
“well done!”
简单的两个字,确实他最好的评价。
有人说,vison之前也做过一段时间的音评人,但是他的评价都很毒蛇,且攻心,能够令他说一句‘不错’已经是非常难的事情了,现在他还说了一个‘好’字,大家都很兴奋的彼此张望庆祝。
“but……”
没有想到他还有后续,庆祝的眼神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听到他说道,“the lady playing the piano would have been better off if she had been more skilled。”
意思就是:“如果那位弹奏钢琴的小姐再熟练一些就更好了。”
所有人他都没有凭借,单单将祁浓拎出来点评,这就是对于她这个滥竽充数的最高的评价了。
“谢谢您,我会继续努力的。”
vison转动戒指的手微微停顿,“you need to be confident。”
不亏是vison,他不仅听出了她的不熟练,还能够听到她的不自信。
祁浓点着头,“thank you, i will.”
直到祁浓走出会展中心都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她刚才真的在vison面前弹奏了《蔓生》,哪怕是隔着屏幕,也是她这辈子都没法想象的荣幸。
“喂!祁浓!祁大浓!”
“什么?”
宋雨桐在她面前摆着手,“傻了?”
“没有。”祁浓摇头,“只是有些震撼。”
“在自己偶像面前弹奏偶像的经典曲,还能获得他的高度评价,确实该震撼的。”
说完,宋雨桐忽然走到祁浓面前,与她面对面,“我说该震撼的人是我吧,祁浓,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你水平这么高,做什么谈判专家啊,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非要靠嘴皮子。”
“本来吃饭就是靠嘴啊。”祁浓说的理所当然,气的宋雨桐想要拿手里包包砸她连脸。
“给你点阳光就灿烂是吧,那给你根杆子,你怎么不爬呢?”
“你给我就爬。”
看着面前的祁浓,宋雨桐说不出来的哪里不同,确实真的就是不同了。
除了胖了点。
“浓浓,你……你越来越开朗了。”
开朗。
好像从她成年后,这个词就远离她了。
在祁浓的词典中,‘开朗’似乎是形容少女的,而她马上就要掀开人生的第三张了。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不是。”宋雨桐打量着她,“不,大学后,你变了,不再跟之前那般的烂漫与快乐了,中间的这十年,你不再弹钢琴,你不再放肆玩笑,你不再像是个小女孩般的憧憬,可是现在的你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你。”
那时候,她们都是无忧无虑的,爱谁就升上天堂,恨谁就打入地狱,爱与恨都是肆意张扬的。
所有的表现与情感输出都是那个年纪该有的。
后来,祁浓丢弃了钢琴,去了费国,再后来回国后便开始按部就班的朝九晚五,在他们那个小众的工种里越来越突出,名气越来越大,成为很多人眼中‘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能起死回生’的祁总,可是她却丢了最初的祁浓。
现在,她终于又回来了。
“真好,浓浓,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开心。”
湿润了眼眶,宋雨桐闪着泪花朝着祁浓伸出双手,“抱抱。”
祁浓抿嘴,忍着鼻头的酸楚,伸手将宋雨桐紧紧的抱进了怀中。
“谢谢你,桐桐。”
其实生活很简单,有爱的人,有爱的事,有爱的勇气,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跟宋雨桐道别后,祁浓正欲给陆见深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关机了。
祁浓正疑惑时,电话响起,是苏南亭。
“阿亭,怎么了?”
“小浓,杨姨今天出院,你……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瞬间的僵硬,就连祁浓眼中的神色被凝结。
过了好久没有听到祁浓的回话,苏南亭正准备说不过来就算了,结果她闷声开口,“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