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把水杯放下:“能吃错什么药?”
辰涅眯了眯眼,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也说不定。”
厉承坦然回道:“要真是,那吃了之后倒霉的也不是我了。”
辰涅就笑了,笑得大大方方,目光笔直地看着厉承。
厉承伸手,搂住了辰涅的脖颈,低头垂眸看她:“晚上留下来,客房主卧,都可以。”
“主卧……你在邀请我?可我记得,之前你一直在拒绝我。还让我……败败火。”
厉承还烧着,但他理智还在,他回道:“因为我当时不确定你回去想做什么。现在,你应该只想见我。”
辰涅:“厉总你真有自信。”
厉承低下头,吻在辰涅的唇上,近距离下,可以看到他眼里隐没的眸光,因为眼神实在太深了,给了她某一瞬间他在动情的错觉。
辰涅知道,这应该的的确确是错觉,他不可能转变这么快,在凉山的时候,他始终在拒绝,抗拒她的归来和靠近,甚至一心想要弄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凉山的厉承,厉氏的厉承,都是现在的、十年之后的厉承。
“你问我喜不喜欢你,可你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哦,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正在努力了解。
但是现在——
辰涅的食指按在厉承唇上,轻轻推开,她眯了眯眼:“你该有些病号的自觉,现在去床上躺着才是你必须做的事。”
☆、第25章
厉承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有一排酒柜,上面全是辰涅不懂的红酒,牌子、年份,她全都不认识。
厉承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辰涅站在那排酒柜前,抬着脖子,像是在看,更像是在思考。
辰涅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眼里还写着不解和疑惑,
厉承走过去,站在辰涅身旁,抽出一瓶红酒:“都是大哥的酒。”
他刚洗完澡,头发吹得半湿,辰涅本来还在想这些红酒,此刻却被萦绕着身旁的水汽分了神。
她看着厉承:“你该去床上躺着。”
厉承烧得厉害了,鼻音更显浓厚,“嗯”了一声,把酒放回去,果真转身回房。
他本来不想让辰涅一个人,但他发现她对自己住的地方很感兴趣之后,也就随她去了。他现在需要睡眠,他休息的时候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房间门合上后,辰涅又在那排红酒柜前站了十分钟,之后,她把所有的房间都逛了一遍。
客厅、餐厅、书房、几个次卧,还有一个健身房。
辰涅最后站在健身房门口,看到那些黑色冰冷的健身器材,她可以想象得出来厉承在这里挥汗如雨锻炼时的模样。
她靠在门口,抱着胸,想象着,他该是一个人,穿着白色汗衫,他的肌肉张弛有力,皮肤上覆着一层汗水。
哦,有可能,锻炼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他不得不一边跑步,一边接电话,聊得内容,也许都是工作。
脑海里那副画面一闪而过,辰涅兀自笑了笑,转身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几个房间,只有一间的房门是关着的,辰涅走到门口,转动把手,轻轻推开了们。
她迎着屋子里的黑暗走进去。
没有灯,但是她刚抬步,最角落的一盏地灯就亮了。
盈盈的昏黄的光渲染着某个角落。
床上的男人睡着,很安静,呼吸有些重,辰涅轻轻走过去,在床边的软椅上坐下。
她垂眸看着他。
很陌生。
现在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很陌生,他的身份、工作、他住的房子、车子、那排酒柜、健身器材。
寂静中,辰涅一时无法把这一些和面前的男人等同上。
但她也知道,这就是他,不管十年前的厉承是什么样,现在的厉承就是这样。
男人在睡眠中,难得的表现出了沉静温和的一面,辰涅看着他,觉得有了些熟悉的感觉,她起身,蹲到床边,靠近了看他。
厉承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他嗓子哑得更厉害,问辰涅:“都逛过了?”
辰涅撑着下巴看他,点点头。
她又问:“你平常都健身吗?”
厉承:“嗯。”
辰涅:“是因为以前在山里可以随处跑,跑习惯了?”
厉承没有回答,他背着角落的光,辰涅看不到他的眼睛,以为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