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小北知道,那孩子所在的位置虽说有空气流通,但根本见不到阳光。
或许是恐惧让他产生了幻觉,他才见到那一束光,也正是他心里的这束光,让他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故事的最后,小北说。
“我的战士们,我们的人生就是一场自我救赎的过程,只要你坚信心中有个太阳,只要你愿意给自己和爱你的人一个机会,光就会从缝隙中照进来!”
她没有激情四射,没有斗志昂扬,她只是将这段话娓娓道来,却说进了许多人的心里。
有小战士在偷偷抹泪。
卫川闭了闭眼。
她的小北,何偿不是他心中的太阳?
她站在讲台上,她是发光的,她在他心里,同样也是发光的!
教室静了片刻。
卫川睁开眼,伸出双手,鼓掌。
紧拉着,掌声一片片响起!
有这样的老师,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许小北这时才发现卫川在听课。
她脸一下子红了,耳朵也染上粉色。
她不知道她的战士们激情澎湃的时候,地质队那边的课上得如同一潭死水。
曾解放听了十几分钟就跑了,秦大春听了二十分钟开始犯困,咬着牙跟瘦猴嘀咕,“两个黄鹂鸣翠柳,到底还要上多久。”
瘦猴打了个哈欠,“一行白鹭上青天,真他妈想去抽根烟。”
郎大姐:……
人才啊。
午饭时,许小北在部队食堂跟战士们一起吃。
严教导员带着许小北打饭,而后坐到卫川那张桌子上。
人真正开心的时候是隐藏不住的,大家都觉得卫川平常百米之内闲人勿扰的气场有所松动。
严教导员话也多了点,问卫川,“你今天没跟吕航一起去地质队?”
小北低着头,挑了两粒米进嘴。
卫川嗯了一声,“她自己去那边,我在这边跟许老师的课。”
严教导员看看许小北,“那许老师可千万别有压力啊。”
小北笑笑,“我尽量。”
严教导员用手指扣了扣桌子,“卫副营长不要天天板着脸,别把小姑娘吓坏了。”
“好。”卫川答道,仿佛为了验证自己能做到,冲许小北笑了一下。
小北脸又腾地红了。
严教导员见姑娘这害羞劲,估计没对象,想问问如果没有的话给介绍一个?
直截了当又觉得太唐突。
于是从卫川入手想挑起话题,“我那天问吕航,她说你们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你也老大不小了,结婚这事儿不能女方先说,你主动点。”
许小北:……
卫川不知道吕航还弄过这一出,眉头一皱,“严教导员,吕航不是我女朋友。”
“啊?”老严有点懵。
从打这两人回来,部队私下里都在说他俩是一对。
“你俩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
“那是啥关系?”
“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
老严成了复读机。
“对,战友。”
战友这个词很玄学,很多时候它代表了一种至高无上的亲密,而此时此刻用在男女关系的澄清上,它又显得无比冷漠疏离。
瓜太大,严教导员有点吃不下,嘴张着。
卫川看了小北一眼,“我有自己的女朋友。”
“啊?没听你提过。”
“嗯,这不是今天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