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就越心慌。
左右转着,发现道路竟没有一丝熟悉感,最可怕的是沿路竟然都是酒家,男人们络绎不绝,她的脚步停在一间门庭若市的店面前,要去问路吗?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正殷勤地邀客,一股说不出的恐惧感由背脊直直地窜上脑门。
紧张的揪了揪裙子,又放开。
算了吧!她想着,回头走到方才来的街头,再找人问问。
正当她转身要离去时,手肘却莫名的被拉扯了一下,肩膀就被不清不重的按住:「姑娘,去哪阿?」一股酒味窜进了她的鼻腔,男人贴着她的耳畔说话,其中令人作噁的调戏感让她背脊寒冷如冰。
「你走开!」如意猛然侧过身退后,甩开男人的手,转过身慎重的说,「你认错人了。」她缓步地往后退着,发现男人的眼神涣散,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她,「认错也没关係,噯,过来,爷今天就看上你了!」
男人欺身上前,用如意不及反应的速度搂住她的腰,顺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前拉到自己的怀中,急切贪婪就吻过来,如意连叫都来不及,身体反应地朝男人某处踢去。
男人吃痛骂了一声,一手摀住不可言说的地方,一手还是紧紧地扣住吕如意的手腕,任她挣扎不能脱开。
「放开我。」
男人反手就给她一个巴掌,感受到脸上辣辣的疼,吕如意恨恨地瞪着对方,男人兇悍的骂了一句,「连我夏二少都敢碰,今天就要你好看。」
也许是顾忌所谓夏少爷,任凭她怎么呼叫就是没有人愿意出手帮忙。她被推在墙壁上,噁心已经不能形容她的感觉,她咬了男人一口,对方吃痛摀着嘴,擦了擦却露出了一个笑,抓着她的肩膀就往墙壁上撞了一下,如意被震得有点晕,一时间软了身体,被男人撑住了。
眼看着身上的衣服被扯开了大半。脸上脖子上满是噁心的唾沫,一隻手更肆无忌惮地游移,她想哭,视野已经被眼泪模糊,恐惧却掩盖了想哭的念头,有的只是更加凄厉的呼叫求援。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救她!这是个什么世界!
「夏晃。」一个清晰的声音传来。男人突兀的停下动作彷彿被按下了暂停键。
「放开她。」那声音很轻,却有十分好的效果,这个名叫夏晃的男人,转过头,她看不见表情,与出声的这个男人对望了一眼,听见乾笑了两声,一直扣住如意的手乾脆地放开了。
如意滑坐在地上。双手按着地面充满了砂质感,眼中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甚至连衣服大敞也没有甚么感觉,她有点恍惚地想,这是甚么世界?目光所及,那个人左手右手各搂上一个女孩,被簇拥往屋里去了。
然后她才发现,原来身旁围绕着一群看热闹的人,那些人又一轰而散。
「你可以回去了。」她抬头,绸缎马褂,腰间缀着一块玉饰,那个站在她眼前的人离得约有一大步距离,淡淡地说着。
「所以,你们眼中我是甚么?」如意猜得到,猜得到这个轻易就能解救她的是什么人。她踉蹌地站起来,那个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摇摇晃晃的,她还是站在了男人面前,对方似乎没有要离开,静静看着她。
「你就是夏少爷。」她问。
男子无表情的目光对上她盛怒的眼神。「噯,小鬼,走走走,别碍着夏大官人寻欢。」站在一旁的女人说着,为她解答。
而迅雷不及的,如意挥手就是一个巴掌,眾人皆为这个无理的动作傻了眼。
「这是刚才那个混蛋还有你欠我的。」吕如意冷冷的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时间似乎就这么停了下来,而这个人们口中的夏少爷竟然在对望之后露出一丝难以查觉的微笑,他说,「我叫做夏蔚歧,你呢?」出乎常理,他的微笑在面对如意时似乎更加明显了。
如意没有回答,她转身离开。
但走了两步却被拉住,「我送你吧。」对方说。
她甩不开,手又痛,「你放开我!」可他没有听,反手拉着对方离开那间店,黄包车已经等在路旁,确实是稍早遇到的那个车夫,「上车。」夏蔚歧霸道的把她推上车。
吕如意挣扎不能,「你到底想怎样。」
「告诉车夫要去哪,不然在这耗着。」没有理会吕如意激动,夏蔚歧只是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