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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笔记 第66节(1 / 2)

这事过了三五天,我也给淡忘了,不去刻意的强求什么,记在心里,下次遇到了不犯便是。

芙蓉满了月子,也能下床了,孩子我娘带着,他帮着做一些家里的事,洗刷的事还是女人来操持妥当。

今天雷六要来,跟我商量小年那天去迎亲的具体详细,我也得把宾客婚宴给操办起来。

我在外面除雪,就听着屋子里芙蓉在抱怨,一早上就说个没完,我进了屋问:“咋拉?”

芙蓉特别生气,跟我说:“娘家陪嫁过来的东西都在,但是唯独缺了那一根金钗,那是我娘化了镯子给我打的,平日里我都不带,今天寻思着要来不少人。准备拾到一下自己,但是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那根金钗。”

我说:“东西丢了莫找,要不是就真的丢了,要不是就是蒙了眼,你越急,越找不到,赶紧的去收拾厨房里的事儿吧,六哥马上就要来,今天带着兄弟们来给我老娘拜年,听说五哥也来了,不能慢待了。”

芙蓉也不找了,把一身衣服给换了去,然后进了厨房。端着菜盆子,寻了隔壁的二丫姑娘跟她一起去村口的小河里洗菜,河水是地下冒出来的水,热乎。

我在家等着呢,寻思着他们应该快到了,就想去换一双鞋,穿这个破布鞋有点难看。脚上的鞋那天给了那个披毛带甲的畜生,不知道给我撒拉到哪去了,我就让我娘给我重新纳了一双,我趴在床底下找,但是怪了去了,我咋找都找不到,我到了厨房。看着锅洞里面有一只,但是另外一只我把整个屋子都给翻过来了,也不见有。

我就奇了怪了,这鞋那里去了?还能让那头尸猫给叼走了?也没见它有这坏毛病啊?

疑惑着呢,五哥六个还真就来了,身后跟着十几个兄弟,带着半头猪,一头羊,还有几十包果子进了门,把我家的灶台给堆的满满的都是,我说着五哥他们太客气了,但是五哥倒是性情中人跟我说:“咱们都是结拜的兄弟,你老娘,就是我们老娘。逢年过节还不得孝敬?”

这话说我的爱听,但是我老娘也是个爱开玩笑的人,跟五哥开玩笑,说她这一下子多了两个七老八十的儿子,是以后瞪着儿子来养老啊,还是得把儿子给养老了啊?

这话说的大家伙都哈哈大笑的,五哥跟六哥也不在意,跟我娘开开玩笑,看看孩子,问一些关于胡半仙爷爷的事,这会我闻到厨房里的饭好像糊了,我赶紧进厨房去。

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糊味,我心里还说着芙蓉咋这么粗心大意,出了门火还烧着,这多么危险,我赶紧去灭火开灶,把锅盖一掀想,散散味。

突然,我傻眼了,锅盖一开,我就看着锅里面的中心插着一根金黄色的东西,就是那根金钗。

“笔直笔直的!”

他娘的,这是有人要咒我全家死啊这是?

第一百三十二章 雪地怪道

我看到这个场景,心里极为愤怒,这是要咒我全家死光光,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我把锅里的金钗给拔出来,顾不得烫,我四下看了一眼,狠狠的说:“管你是神还是鬼,惹另外的胡三,咱们走着瞧。”

这话让外面的人听着了,阿贵跟五哥他们进来,问我:“咋?那个得罪你了?”

我说:“可能是个猢狲,奶奶的熊,给俺家的锅里“竖筷子”,跟我搞这些门道?我胡三奉陪。”

这件事别看是一件小事,但是其实是一件大事,在古代的时候。只有给行刑的死刑犯吃最后一顿饭的时候,才会把筷子插进碗里,笔直的竖着,而锅像什么?盖上盖子就是一个家,在我家里插着一根笔直的金钗,这就是要绝户的意思。

我们几个走了出去,这时候刚好碰到了芙蓉跟隔壁的二丫洗菜回来,我看着她手里拎着一只鞋我就觉得眼熟,那鞋好像是我娘刚给我纳的新鞋,我之前怎么着都找不到的那只。

我问芙蓉:“这鞋子从哪来的?”

芙蓉没好气的跟我说:“在从头红树林那颗歪脖子树上挂着呢,也不知道是那家的畜生,叼了你的鞋,挂了歪脖子树,这是要咒你吊死呢。”

我听着窝火,但是把火气给压下来了,我知道有东西要我。我且不说话,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精怪。

中午吃饭喝酒,五哥是个文化人,但是也是一身匪气,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跟咱们喝酒还是拼,连阿贵都得认怂,酒过三巡,我就跟五哥提了一件事,就是阎六跟他的学生王芸的事,问问五哥是什么意见,五哥倒是当即就反对,不过也没说原因,就说阎六自己应该懂什么叫“三缺五弊”别害了人家姑娘家。

阎六也不生气,只是自己一个人喝闷酒,我听着倒觉得也是,五弊三缺这种事,从小胡半仙爷爷就跟我说了,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

这个世界运行有他自己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的要遭到上天惩罚。事物发展有着自己的因果,强行插手改变因果,那就会招来无妄之灾。

我们风水师这行还好,但是像阎六这种阴阳师就更强了,所以对于婚姻这种事,他们算是一种奢望。

说起王芸,五哥倒是来了兴趣,跟我们说了种种,说这个小丫头能干,说这个小丫头不怕吃苦,有原则,跟着他天南地北的跑都愿意。

我们说完了王芸,就说六哥的婚事,他们老哥俩又说了一些之前在奶子山当胡子的时候的事情,说着要不是五哥是有学问的人,当时他们奶子山的胡子都得死在那墓里面,两个人兴许酒喝多了,就开始说胡话,骂天骂地的,五哥这个人的酒品不好,喝醉了就骂人,连我也骂,还喜欢拍桌子叫板,谁都拦不住,跟之前他那一副教授文质彬彬的样判若两人。

中午的酒喝的尽兴,晚上各归各家,我们就等着小年去接新娘子。

小年这天不远就到,今天早上,五哥就给六哥写了所有的字帖,宴请的名单都是五哥写的,五哥的字好看,蝇头小楷写的规规整整,跟我胡半仙爷爷有的一笔,当的事大家风范。

只是今天宴请的地方不在咱们龙口村,必须在黄皮村,我们这地方结婚送亲的娘家人不给来,只能在自己的本家办,但是那黄三刀从山上刚下来,无亲无故,所以就算要办,也没得个人来。所以我约莫着他才想让我们在黄皮村办婚事,这也成全了他的面子。

这天我们杀了牛,宰了猪,包上馃子,带上酒水好礼,浩浩荡荡十几辆马车,后面跟着上百个小兄弟朝着黄皮坡走,一路上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好不热闹风光。

只是天公不作美,今天才走了一半的路,天上就飘雪了,地上的雪都有三尺多厚了,马车实在难走,我们走到黄皮坡,都快过了辰时,我心里着急,总是催着喊着要他们快点,不要耽误了吉时。

好不容易到了黄皮坡,这雪又飘的满天都是,五哥跟我说:“老七,这天气有点邪乎啊,这么大的雪,咱东北可不多见。”

我听着觉得稀罕,我说:“五哥,你可是从来不信这些,这回咋说这个了?”

五哥对我一笑:“入乡随俗,我自然是不信,只是觉得有古怪罢了,这村子,十室九空,走了这么久。连一个人都不见,你看这里的房子,哪家哪户不是陋室,而且骚气冲天,肯定是被久无人居被畜生给占了窝,而且这地方的人走的急,连财产都没带走,一定是突发了什么状况。”

我听着五哥这么说。心里有点惊讶,上次来只是当这个村子穷,我没在意这些房子,但是现在听五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奇怪了,今个都是小年了,就算村子里的人出务工了,但是到了小年也总该是要回来过年的吧?但是我一个人都没看见,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能见着两三个老头,但是今个连哪些人都不见了。

我跟五哥说着话呢,六哥就催我,还有五六里地就到了,是不是要我派人先去黄三刀家里通知一声,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好过来引我们去黄皮坡接新娘子。

我听着觉得也是,这是礼,女婿上门之前都过三关破五门,我就让阿贵带着几个小兄弟去,把车子上的馃子带几包,让他进门的时候一定要丢一块糯米糕做的红砖,这叫抛砖引玉,我怕阿贵不懂礼数,还让阎六特地跟着,有什么不懂的就指点他,阎六也算是个明白人吧。

阿贵听了吩咐,就赶紧去了,我们一队伍人就找个地方休息,这一队伍人好小百十人,站在雪地里有点傻乎乎的,我们就找了一间大门敞开的屋子进了院子躲雪,我让他们看好自己的东西,千万别拿屋子里的任何财务。

进了屋子之后,五哥看着雪景生情,跟雷六说:“老六啊,可记得那年分别的时候,奶子山也是大雪漫天,你我去了上海,其他四个兄弟在村子里,再见的时候。他们都是黄土一捧了,连言三这个厉害的术士都没能躲过去,这人命啊,有时候真的由天不由人啊。”

我听到言三这个名字,心里有点惊讶,这个人我胡半仙爷爷说过,他是个奇人,看人三句话,点穴三只手,人有三条命,姓言,所以人送外号言三,这个人当年可是东北张作霖身边的人,没想到雷六居然跟他是结拜兄弟,不过我想想五哥的身份,也就不出奇了。五哥还是爱新觉罗的贝勒爷呢,只是我好奇他们几个是怎么遇到一块的。

这话说的雷六也是直点头,跟五哥说:“我们奶子山就数言三有门道,但是数他死的最惨,老大老二老四只是自己丢了命,但是老三可是全家都死光了,他总说不要去,不要去,里面的畜生无情,我们都不听,现在后悔太晚了。”

我看五哥眼睛里有后悔的神色,他不无后悔的跟雷六说:“是啊,当年我也年轻,仗着有点学问,就天不怕地不怕,想下去看看那倒地是谁的坟,但是没想到连门都进不去,这也是我一生的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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