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孩明显有些愣神,:「……六起?怎么写?」
这问题实在考倒了林耕未,兽世似乎没有文字,而这名字也是他依据所理解的意思翻译出来的,想了又想,不知道怎么答,可小孩却起了下唇:「不能说吗?」
墨黑的眼瞳泛着光,林耕未很熟这样的表情了,委屈了,果不其然,下一句是:「那是阿末甚么人吗?为什么阿末要找他?」
可怜兮兮的,虚抓着他的衣服:「阿末……为什么不说话?」
几秒鐘内连续三个层次的撒娇,林耕未实在很想看看这傢伙还能做出甚么表情,可要是被逗哭了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双手并用的从头顶扫着他的头发:「脑袋瓜里都在想些甚么?小鬼,我就问一句,看看你问了几句?」
凑近了脸不过在几公分内,小孩扭着身体,不甘愿似的控诉:「那你说嘛,他是谁?」
这话莫名给林耕未一种偷情被抓包的感觉。
虽然只是转瞬间的错觉,但仔细想想,搞不好还真的是,毕竟他的蛇就是撒娇鬼,独佔欲高点也不无可能。
「不是谁,就是我梦里的一个人,我也好奇他是谁。你刚问『六起怎么写』,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没告诉我。」
小孩眉间出现的纠结,「梦?六起是黑红的大蛇吗?多大?」
简直更像是审讯现场了,林耕未有些出神地想,小孩反应那么大,难道六起真是npc?或者这是触发了甚么任务?
他决定再试试,双手圈出一个圆筒状大小:「大概有这么粗,品种我不大清楚,但是头是圆的,唔——他也可以变成人,人形大概有190公分,黑长发,嗯,看上去大概20来岁。」
「女的?」
「男的。」
「20来岁是几岁?」
「大概,跟我差不多大吧。」
流水般的询问,彷彿不能满足小孩,依旧抓着他衣服:「那阿末要找他,是想做甚么?」
这问题又难倒了林耕未,他想做甚么?如果六起真在游戏里,他又要做甚么?看着眼前瘪着嘴的小朋友,眼睛水亮亮的,彷彿下一刻他答错,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林耕未捏了捏他的脸,语气平静地回答:「其实,我也没想过要做甚么,藺雨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
「我不认识一条叫做六起的蛇……」见他抿着唇,低着声音回答,感觉,莫名松了心弦,莫名,林耕未依旧顺着他的头发,还没接上话,藺雨续道:「可我会帮阿末问问看的。」
他的手顿了顿,有些迟疑:「你要帮我问?」
「嗯……阿末不在的时候,我会问看看的。」
「要问谁?」
他垂下了眼,睫毛眨了几下:「问可能知道的人……」
听起来不像是路人,林耕未再确认了一次:「那是?」
小孩的表情并不愉快,嘀咕声也不大,就是有些低迷:「不能说。」
这反而让林耕未觉得像开啟了甚么隐藏剧情,下意识看向手錶,只是下一刻就却被扑进怀里的藺雨给打断了思考。
手臂用力地圈着他的腰,把脸埋在颈窝里。其实他几乎不记得上次被这样拥抱是甚么时候,也许梦中的六起也抱过他,可梦的感觉毕竟跟游戏中拟真不同。怀中的肢体是用了力气的,感觉得到他的呼吸,用力的,带着情绪的,彷彿有甚么说不出的话想透过拥抱传达。令他本能的询问:「怎么了?」
低低的声音传了出来,委屈:「没事……」
——一点都不像。
虽然没有吐嘈小孩,可也不觉得烦,一股暖然从心中油然而生,几乎能理解对方没说出口的情绪,因此顺着他的背,暖声:「藺雨,没事的,不管六起是谁,都不会影响你是我乖宝的。」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