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比他年轻,又没结过婚,怎么可能看上他呢?
可没想到,缘分就是这么奇怪。
江柳就问林克军的情况:“你是干什么的啊?”
“我原先是部队的文职,现在转业了,工作正在调动中,”林克军说,“原先是调到市里的,那边编制满了,得等等,说县里有空缺,那个县离咱们这特别远,又偏,我不太想去。”江柳现在怀孕了,那地方不好只有个小医院,都说生孩子是道鬼门口,林克军还是想去市里。
起码医院的医生厉害些。
江柳盯着林克军看了一会:“你这不像文职啊。”一个八的大高个,身子板挺结实的啊,哪像文职啊。
“先干的两年特种部队,后来转的业。”林克军把自己的情况全说了。
两人是夫妻,又有孩子了,过去的事林克军也没必要瞒着江柳,他不光说了自己的职业,还说起了以前的婚姻。
他结过婚的,不过他结的婚跟别人不一样。
是这样的。
林克军原先是部队的,二年后转了文职,又去军校进修了一年,回来之后上级给介绍了一个对象,谈得挺好的,就是那对象的身子弱了些。那姑娘是读过书的,后来两人领了证,办酒席的当天晚上,姑娘人就没了。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姑娘原本心脏就有毛病。
这事给了林克军不小的打击。
后来上头觉得过意不去,又给介绍了一个,这姑娘身子骨好,模样也好,没啥毛病。林克军不好抚领导的好意,二来也觉得这姑娘可以,就谈了。没想到这姑娘一边跟他谈着,私下又跟另一位战友谈着,被他发现时,哭着说她原本就不喜欢林克军,是上头非要介绍,没法拒绝。
林克军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就主动退出了。
本来这事到这就结束了,可没想到,那姑娘跟对象约会时被花生卡住了喉咙,要不是及时抢救,人差点就没了。
这事压根就跟他没关系,可不知怎么的,别人把约会对象安到了他头上,传来传去,竟然传出了他克妻。
这下,没人敢给他介绍对象了。
江柳听完,半天没说话。
感情这位林克军同志还是个二婚头,江柳就更不明白了,家里人怎么会让要去读书的她跟这位林克军相亲?
“当初结婚的时候,我的情况都跟你说了,没瞒过你。”林克军很诚恳。
江柳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行,我知道了。”
过了会,她问林克军:“那个,我要是说,我不想过了,能离婚吗?”林克军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恐怕……不能。”林克军是不愿意离婚的,江柳肚子里的孩子都四个月了。
要是离了,孩子怎么办。
难道不生了?
还是让孩子生下来没爹?
江柳脸冷了下来,“如果两人没有感情,又不想一起过了,为什么不能离婚?”这莫不是强人所难。
她可是读过书的,连国家都说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林克军听到江柳的话,也头疼了,“这样,这事咱们先缓缓。不是要去县里吗,先到那再说,行吗?”
要是江柳执意离婚,那孩子的事他肯定要告诉江柳的。
他还说:“结婚离婚都是家里的大事,总得听听长辈的意思,得都同意了,这事才好办,你说是吧。”
这倒是。
江柳点头,默认了林克军的说法。
林克军走着走着,看到一辆运草的拖拉机,赶紧招手,“老王,这是去哪啊?”
那叫老王的停了下来,说了地方,是县郊的一个村,那边养了牛,产奶的,这拖拉机每天把草送到过去。
林克军赶紧跟老王套近乎,还递了烟,老王爽快的答应让林克军跟江柳搭个顺风车。
老王把烟别在耳朵上,没抽。
这拖拉机后头就是草垛子,可不敢抽,万一点燃了,他可是要赔钱的。
拖拉机声音大,说了话也听不到,林克军跟跟江柳安安静静的坐在草垛子上,林克军挨江柳很近,这拖拉机有点颠,铺了草好一些,但是他怕江柳没坐稳颠下来,就守着。
江柳想着自醒来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她叹了口气。
书中也说了,日子总不会那么顺遂的。
事来了就想法子解决,慢慢来吧,总会过去的。
江柳又打起了精神。
拖拉机到了县郊,林克军扶着江柳从草垛上下来,“王兄弟,谢谢了,等我回来请你吃饭。”
老王笑着,开车拖拉机驶进了养牛的村。
这里离县城很近了。
到了县城,林克军趁着天还没黑,供销社商店还没有关门,想去买些白糖饼干罐头什么的,可是江柳却想先去客运站,她想现在就去买车票,立刻回家。
江柳这样跟林克军说,“票钱算我借你的,我回家到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