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过去一趟。”
等白亦推着人消失在视野里,一旁秋嬷嬷感慨:“没想到二郎竟变了这么多。”
端容郡主没出声,只抹了抹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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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海奉见到卫凌的腿没多大反应,俩人同在官场,早有有心巴结的人将卫凌近况告予他。
不过他倒是惊讶,卫凌居然会主动上门,这十几年来还是头一次。
父子俩关系早就僵持不下,卫海奉一生戎马傲惯了,他不会先低头。
此刻惊讶神色很快掩起,他坐在书桌后,只瞅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卫凌坐在书房中央,看着那个从小被他视为噩梦的人,心里笑了,兜兜转转,眼前人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命运捉弄。
其实所有事情早在他知道真相那一刻起就释怀,他反而彻底松了口气。
据消息称,当年的事只有外祖母一人知晓,甚至他的父亲母亲都被瞒在其中,直至今日。
有关系也好,没有关系也好,都是过去的事了。
“父亲。”卫凌唤了一声。
卫海奉抬起头来,看了他好一会。
须臾,他语气缓下来,“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好了。”随后自言自语,“这天下还有老子给儿子办事的。”
卫凌眉头舒展开,“谢过父亲。”
“说吧,过来吩咐什么事。”
“确有一事。”
卫海奉怒目望去,“还真有?”
卫凌没理会,推着轮椅车上前几步,“父亲,您也知晓宋瑜一事有蹊跷,而且他怎么说也是您手底下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说起这事卫海奉立即正经起来,摇了摇头,“宋瑜只是无辜被拉下水,若是我再做些什么,整个禁军,整个京畿军都会受牵连啊。”
卫海奉虽说平时爱喝些小酒,性子冲动,可还是能看得清形势,而镇国将军这名头也不是白来的。
“父亲,那背后之人无非是想搅乱盛京,好在其中浑水摸鱼,而京畿军是盛京命门,您若是按兵不动,由着别人摆弄才是正中下怀。”
“这是何意?”
“如今那些人拿奸细一事做文章,目的明明白白对准了禁军,说不好,边境外的大哥不久后就要被牵连。若是里外乱起来,那届时得益的又是谁?”
卫海奉大吃一惊,说不出话来。
“父亲不必惊慌,如今那人暂时收手,便可说明其中受了阻力,他们定会另寻其道。”
“什么阻力?”
卫凌不说话了,卫海奉了然般“哼”一声,“又是你?”
卫凌未直接答:“眼下最重要不是宋瑜与奸细,而是南洋来使与我朝商贸洽谈一事,今夜宫内宴请,父亲可多加留意。”
“你想要我如何做?”
卫凌低声说了几句,卫海奉接连点头。
父子俩人还是第 一回如此融洽。
第74章 挣银子的事怎么能叫辛苦……
宋奾到家时免不了一顿盘问, 她知晓尤四娘是为她好,便将细节一一道出,满足她的好奇心。
“这么说, 这个周先生还约了你过几日相见?”尤四娘兴奋道。
宋奾没什么情绪,“嗯, 不是娘亲您说的吗,得多见几回。”
“是我说的是我说的,那你现在觉得这人如何?”
宋奾回想着,首先想起来的却是那一片将要落的梨叶, 然后才是那抹身影。
周则玺大概一心只读圣贤书去了, 稍显木讷, 除此以外一切都很好,谦逊有礼, 进退有度。
至于人品如何还暂且看不出来。
“尚可。”宋奾仍旧只有两字。
“没了?”
“没了。”
宋奾回家歇了这么一会, 心里还记挂着作坊, 匆忙喝完一杯茶水, “娘,大后日新铺子就要开了,我再去一趟作坊。”
“哎你!”尤四娘声音都追不上她离开的脚步。
后面两天宋奾忙得脚不沾地,终于等来了新埔子开业。
铺子就开在正阳大街附近的东安街,左边是公侯府聚集的富人区, 右侧则多为普通老百姓。
谢蓝与她说,毛毡这东西不止贵妇人们喜欢,在老百姓中亦是十分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