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情同聘了一个助理,助理姓曲,一米八七,常穿黑上衣蓄山羊胡,被粉丝叫「曲大师」。
曲大师的本职并非助理,而是保镖,郑情同的私人行程愈来愈多,她需求一个个人保镖,否则会受骚扰。
「格里斯」酒店前,有地下的停车场,一辆车开着车灯驶入停车场,停车场内豪车繁停。
曲大师下了车,将郑情同的车门拉开:「未有私生,能下车了。」
车是「一汽大众」,车牌挂的京a,其内只是干净,在车的方向盘上是盘套,「万象象」的周边,突出一块大象的脚趾。
郑情同侧过身子,解开安全带:「你再留意一下,有未有一个身长约摸一米七五的女人,三十多岁长得很瘦。」
男人左右地看一眼,四周豪车林立,又是奔驰,又是玛莎拉蒂,有一辆玛莎拉蒂停在居远的位置,深灰色车身,车牌挂的是[京a·0214z]。
他用手扶了扶山羊胡:「未有。」
郑情同适才下了车。
曲大师跟同郑情同进入酒店,持续地拿住山羊胡:「她是你的甚么人?」
郑情同道:「其实我不大认识,她很狂热的。」
二人上了电梯,「格里斯」酒店,下十层是小资,中三层是中产,上二层是高产,郑情同入住最顶层。
她回到房间,将曲大师吩咐回去:「麻烦你了。」温情的眼睛向下视,上半身一低,一如既往的谦逊,「这个是你的房卡。」
她有一双让人误会的眼睛。
曲大师将房卡接过:「有需要随时打电话。」
男人离开房间,房门被掩上,郑情同将它闭严,在床上看了一会行程,方准备用浴室,却见到浴室内打着灯。
起初进时,浴室并未有亮灯,郑情同持续地看,以为电路故障,门扉处逐渐升起一个人影。
人影瘦削,能见她的发丝及肩,然若未踩甚么,身高在一米七左右。
她怔了一瞬,先是叫:「万泉?」
人影靠近了。
再是道:「左不过。」
浴室的门开启,浴室内部无有水雾,单是开一盏灯,女人将门彻底推开,平静地站在原地,象牙白的衬衫挽到小臂,似是方洗过手,下半身穿一件黑长裤。
郑情同的手在浴室的门把上。
左不过的视线睥睨下去:「好久不见。」
有声音烫起来:「我不希望是你……」隔有一扇门扉,郑情同的双腿在立,「你来做甚么?」
走不出去的演员,演走出去的片段,以为不再动心,近距离看过才知如旧。
感情如旧,如旧认为她的五官平淡,人有气质,如旧看见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想起过去。
从前亦和她「情投意合」……
「陪伴朋友。」左不过由浴室门内走出,将浴室的门关上,几近逼视,愈走愈近,「同时见我未婚妻。」
「格里斯」全国连锁,世界各地有投资,女人在此处有投资,钥匙便是凭借交情。
凭借从前交好的面子,以无价「人情」,换一次有价「钥匙」。
郑情同向后退:「我并不是。」
「并不是?」
「你未婚妻。」
最顶层的房间,空间装得很大,仿若一间一室居,具有沙发同桌椅,一张椅上撂着钥匙,钥匙有一串,期间写有郑情同的房间。
1506。
像是被扒光了一样,具存在感的目光由上至下,每到达一个地方,目光看透进去,仿若脱了一层衣。
「戒指白送了?」左不过道。
「我收回从前的话。」
「我离婚了。」
「是你先出轨。」郑情同道,「我亦想守诺,你未给我机会,是你不忠在先……」
抵达床旁,一张床能够容纳两个人,女人坐上去,郑情同未坐上去。
女人移出空间,拍了拍身侧:「坐。」
「有甚么好坐?」
「我们好好谈谈。」
郑情同坐在床旁:「我们又有甚么可谈?」
床在不断下陷,一只手顺着床不断地攀延,似同藤蔓似同蛇,平日不可攀的峰近在眼前:「我已离婚了,现下工作亦辞去,有大把的时间陪你,我们能像在未出道时,我会如旧态度,为你用钱,买礼品。」
方才距离十步远,现下面对面。
郑情同道:「但是你出轨了。」
三十二岁与二十岁,本身有壕沟,三岁一小沟,如今有四个,四个沟叫她们无甚共同话题,除却亲吻与做,平常时分几近无言。
女人静下去,郑情同看向她,她具刻薄的相,平素一旦静,她一定示弱,现下却任由她垂着眼皮。
「我都改了。」左不过道,「给我些时间证明。」
郑情同道:「毋需。」
已经毋需任何证明。
左不过转过首,淡色的眼珠一瞬不瞬地定,而后拿住她的手,将她向床上压:「再给你一次机会。」
三十岁的女人,气力如旧,甚至较之初见时更强,箍住了便不是要松:「好好考虑。」
一只腿已经进入腿间,郑情同下意识在挣扎,女人骑在她的身上,几近挪移不动,片刻后,团内出名的好脾气,举起一只手甩了她一巴掌。
「别碰我。」她道,「你真的很恶心。」
左不过的脸顷刻一别,她将面目扭转,立即将巴掌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