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达到最好的效果,自然要最精心的谋划,每个步骤的前后都不能错。这事,自然不能是姬家先跟钟家提,这姑母刚跟祖母母亲露了点意思,若姬家这就要把兰甯订出去,到时候,姑母不满的就是她们了。这事要如何行事还是跟祖母好好商量一番。
姬兰丝苦心筹划,而此时的姜璃则是喝着茶正和程夫人苏氏,梁夫人阮安梅以及梁萱说着话。
今日项玉莲本约了程安安苏箐和梁萱一起去外面骑马郊游,但梁萱虽然面上敷衍项玉莲,心里却并不怎么喜欢她,总觉得她看人的时候就在算计着什么,忒让人不舒服了。再且她性子静,本就对骑马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就推辞了,跟着母亲到了姜璃这里说话。
姜璃本来就不是很喜独的性子,以前在京都不觉得,到了西夏不认识什么人,这段时间和苏氏还有阮安梅母女相处,感情越发的亲近,平日里就极爱和她们说话,聊着聊着,就对这西夏的民情军情西域的情况军民的生活都又了解多了一层。
不过此次说话,姜璃就见阮安梅似隐约有些愁绪,便使了个眼色给程夫人,程夫人心中有数,便携了梁萱出去,留下姜璃和阮安梅单独说话。
姜璃细细问了,才知道原来阮安梅前两日又收到了她婆母梁老夫人的信件,竟是说想给梁轩定下她娘家的侄孙女,大概是梁老夫人听说了苏箐的事,怕儿媳一时心软就定了苏箐,便打算直接给孙子定门亲事了。
可是阮安梅根本没见过婆母娘家的那位小姐,如何放心?梁老夫人的娘家还是在她去了西夏之后才搬到京城的,后来她偶回京都几次,对所说的那小姑娘也委实没什么印象。她肯跟姜璃说,大抵也是想跟姜璃打探一番的意思。
但勋贵世家的女儿姜璃可能还有些印象,可梁老夫人出身平民,她娘家的侄女姜璃还真不是很清楚,不过到底安慰了阮安梅一番,道是她让人传信让安王府帮忙查探一番。
但这来回一折腾,就算是查出来那姑娘有什么不好,若梁老夫人已经定下,可如何是好?其实若是选的一般的官家小姐,阮安梅还能放心些,可婆母娘家的侄孙女,这,通常都不能太靠谱。
阮安梅犹豫了一下道:“如若不然,我就回京都一趟吧,只是箐姐儿一事,尚未帮我四姐解决,另我若回京都,怕也不那么容易再回西夏,又怕耽误了萱姐儿。”
姜璃一笑,道:“我喜欢萱妹妹的紧,若是姨母放心,就把萱妹妹交给我,我留她一段时间,看合适时间,若萱妹妹真的有意,就帮她把程家表哥的婚事定下。至于箐表姐,呵呵,若是姨母放心,也可把她留下,我必帮她择门合适的亲事。”
她可是半点不担心搞出了岔子,苏箐的母亲会过来找她算账。当然,这也是姜璃是真心喜欢梁萱,极乐意她能在这里多陪自己些时日。甚至要不是知道梁萱和程英勋的事,她还极想在王城世家里找个好的,把梁萱娶过来。这是她的自私心态,自然是冒了个头就被她鄙夷的摁了下去。
当然了,其实要姜璃说,阮安梅回不回去还不都一个样,阮安梅性子柔顺,侍奉婆母也孝顺,她回去了,就算是发现婆母的那个娘家侄孙女有什么不好,估计她也没什么能力真把事情给拒绝了,除非她肯跑去求助于皇姨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阮安梅听了姜璃的话就是一愣,她刚刚也是心里犹豫,对着姜璃有些酷似她小妹的那张脸和同样自信的神情,忍不住就说了出来,却不曾想姜璃竟然不嫌麻烦愿意让女儿和姨甥女留在王府,并替她们操心,要知道,有时候这终归是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阮安梅摇了摇头,谢过了姜璃,道是再考虑考虑,也打算回头再打听打听,再问问自己丈夫婆母娘家的事情。
且说这日项玉莲约了程安安苏箐去郊外骑马,同时还有四少夫人闵幼姝,杨家的两位小姐,杨初雁和杨初莺,以及西府的庶女项玉兰。
未婚的少女们去郊外赛马什么的,这在西夏也是很平常的事,所以程夫人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吩咐了侍卫好好保护她们就是了,而且就是程安安本人功夫也不错,普通暗算女孩子的小伎俩还不在话下。
程夫人放心,姜璃却不放心,还是叫了些暗卫跟着,看那项玉莲会不会整出些什么幺蛾子,西府最近频频让那项玉莲过来接近程安安和梁萱,早就让姜璃警觉了。姜璃想想还觉得不够得劲,干脆就叫十华易了下容,直接跟着程安安去了。
说是郊外赛马,众人去的却是西府郊外的一个庄园,只是庄园颇大,无边无际的草原看不到边界,只远远看到庄园的木房,牛羊马圈,才勉强确认这不是塞外。
西夏少女从小就骑马射箭,骑术和箭术都是好的,这里面骑术最差的大概就是苏箐和闵幼姝了,但大齐尚武,就是闵幼姝也是自小骑马射箭的,只是她矜持顾忌身份,不愿太过纵情而已,而苏箐出身文官家,骑马什么的都是到了西夏才学的,所以相比的确逊色很多。
少女们骑术好,上了马就跟鲜活了般,一个个借着试马的名义跑没影了,只有闵幼姝矜持着和苏箐骑了两匹教温和的马慢慢溜达着。
风吹过闵幼姝身上的青碧色披风,青丝微微扬起,温柔浅笑,绯色迷离,眉宇间却带了丝忧愁,若是给京中熟悉的人看见了,必然会赞一句,短短时间不见,这闵幼姝真真容色又增了几分,且不是简单的只是变好看了,而是变得更惹人心动惹人心怜了。
当然,她那丝忧愁还真不是装的,她看着前面策马飞扬的少女们,想着她们无限可能的未来,而自己犹如被捆死了的人生,和那每日挠心挠肺的心痒难耐,又如何能不忧伤呢?
第139章 坑与反坑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先前去试马的众人又陆续回到了赛马场的起点,众人笑闹了一番,便开始讨论制定赛马的规则,想着就只是比赛也没有什么意思,便各自拿了自己头上身上的珠钗做彩头,每轮赢了的就可以拿一件彩头回去。
就是闵幼姝和苏箐知道自己必输,却也没有小气,都笑盈盈的拿了自己的彩头出来供大家玩乐。
众人认认真真的比试了小半个时辰,都出了一身的汗。这中间也并不是谁跑在前面谁就是赢,又加了些马上射箭,马上的表演,然后刚赢的那位就下马做裁判,因此,最后其实谁都有赢,玩得都很开心。
玩了几轮后,项玉莲见大家都出了汗,就唤了丫鬟婆子端水给大家净手净面,招呼大家用点心休息。又唤人喂了马,众人歇息得差不多了,这才又唤了大家继续玩,不过后面却没有再比赛,而是邀请大家就骑马在庄园里溜达溜达,欣赏欣赏园子里的风景。
马夫牵了众人的马到场上,程安安欲上场之前却被十华拽住,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程安安瞅了一眼自己骑的马,眯了眯眼笑了笑,便对十华点了点头行到了马前,亲昵的和马说了几句话,便上马而去。
项玉莲看着程安安策马离去,便也上了马跟了上前,随后的便是苏箐闵幼姝,不过众人跟着程安安的马行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程安安的马速太快,她们跟本跟不上,那哪里是溜达,都快赶上策马狂奔了。
十华也在后面,其实她在众人休息时去了马厩检查,发现了程安安所骑之马的饲料残渣中加了一些辣胃刺激的东西,那马一会儿不舒服就可能会失控,便提醒了程安安。
不过程安安上前检查了一番后,仍是上了马,十华看她的马术,大抵是没什么危险的,尤其,她想到西府的目的,大概不会是想要了程安安的命,也就放下心来。
十华今日装扮的身份是程安安的贴身女侍,发现程安安的马不对劲,自然立即从场上牵了匹马,也直接策马追了上去。只是十华追上去路过略有些疑惑观望的闵幼姝和苏箐时,脑子转了转,便随手一支绣花针射到了闵幼姝的马尾部上,顿时闵幼姝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马已入离弦的箭般奔了出去,那发狂的样子不是像,而是真正的发狂。
项玉莲也正在旁侧,见闵幼姝的马突然发癫,目瞪口呆之余,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一白。来不及思考,便策马跟着闵幼姝的马追了过去,接着项玉兰还有几个侍卫也一起随后策马跟了上前。
众人策马追了闵幼姝一阵,就看到了路边牵了马好整以暇但颇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们的程安安,然后项玉莲脸色更白了,也没管程安安就继续追闵幼姝而去。
奈何闵幼姝的马是受了刺激,那速度根本就不是她们能追的上的,她的马很快就在前面的丛林中失去了踪影。
闵幼姝此时心中也是惊骇不已,其实她的马术也不错,不然可能都已经惊落下马不摔死也得摔个半死了。
但进入丛林之中时,她也是精疲力尽了,正当她觉得自己今日大概真要死了的时候就被早已在此等了很久的项金启给救了。
项金启欺身上马,然后抱着美人,降服了闵幼姝发狂的马,再然后闵幼姝放下心来,就晕倒在了这个强有力的怀抱之中。
项金启昨日才从庆州城外的西山大营里回来,平日里都不在庆州城中,所以他并没有见过程梁二位姑娘,更没有见过嫁给项砚的闵幼姝。
此时他抱了美人下马,看着美人香汗淋漓,眉尖若蹙,娇唇点点,温香阵阵,心头一阵一阵的热浪涌来,脑袋一发热就低头吻了下去。然后闵幼姝恍惚之中,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和自家表哥的偷情时光,那些美好的感受,她没有醒,身体却本能的攀上了抱着自己的男人,顺应着本能回应着她。
等到项金启意乱情迷剥了闵幼姝的衣裳附身上去的时候,闵幼姝却也觉察出了不对,从恍惚中醒了来,可是她手攀着项金启健壮的身子,手滑过他刚硬的肌肉,想拒绝,身体却一片柔软湿润,心头还在百般挣扎间,却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滚热试探,她一阵激灵,就已被他进入。
她轻叫出声,那身体仿佛是经历了百年的干旱遇到了甘霖,仿佛灵魂都在颤抖,哪里还顾得其他,两人很快便忘记了其他,沉沦进去。
其实项金启身上只带了个并不烈性的催情香囊,若是正常时候,两人断不至于就这般在这荒林之地**动起真格的来,最多按照计划有个肌肤之亲,一吻定情什么的。
可是问题是除了项金启身上的香囊,闵幼姝身子经过怡红的日夜□□,早就风流入骨,温香更是天生的最强情药,一个被迷得神魂颠倒,一个是日思梦想都有人舒缓她身体的饥渴,所以一拍即合,意乱情迷之中,早忘了初衷。
项玉莲一边追到林间,一边绕着圈打发了侍卫众人,这才到了和她二哥预先说好的地方,看到了那匹枣红马在外面晃悠着,心里就是一紧,跳下马冲进去,然后就见到了让她脸上迅速充血不敢置信的一幕。
她僵硬了片刻便立即回头冲到了外面小路边候着,耳边还不时传来让她脸红心跳的各种声音,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等来衣裳凌乱风情万种的闵幼姝出来。
她瞪着闵幼姝,闵幼姝却是瞟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并未说什么话,就走到她的马前,直接牵了她的马,上马离去,徒留项玉莲呆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才一跺脚再次冲进了林中寻她二哥。
闵幼姝想到刚刚那男子和自己激战完,搂了自己恁般怜惜的安抚她,道自己是西府二少爷,必不负她云云。最后才问她:“姑娘,你,是程家的姑娘还是梁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