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安有点烦躁白露不给面子的离开,理理头发一屁股窝在沙发里:“我怎么知道啊?!昨天大伙儿组织去唱歌,一起去呗,喝醉了就回来了。”
路文良眼神严肃:“你喜欢人家不?你女朋友呢?你对得起哪个?说上就上了,想过女孩子的影响么?”
“老古板!”唐瑞安不太服气的把脚也翘到沙发上,表情闷闷的,大概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路文良翻着白眼,唐瑞安真是被宠坏了,那么大了身为男人都没有担当,他不想负责任又和人家滚哪门子床单?
他忽然想起一茬来,赶忙问:“你们那啥……带套了吗?”
唐瑞安脸一红,瞅了他一眼,闷声说:“都喝醉了……没顾得上那么多……可……我也没在里面那啥……她回去应该会吃药吧?”
路文良简直被他气死了,狠狠的又踹一脚,愣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唐开瀚见状过来把他揽进怀里朝着厨房带:“你理他呢,早晚有一天要吃亏。肚子饿了就来吃饭,管他干什么?”
“吃什么啊吃!气都气饱了!”路文良找到个发泄的渠道,一把推开他,“你和你弟简直一模一样!全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下午找时间你也去医院看一看!别说人家了!”
他说完掉头回了房间,留下来的唐开瀚如遭雷击,愣了片刻他赶忙追了上去:“你把话说清楚……”
后面的声音被房门给隔绝,生着闷气的唐瑞安侧目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好奇,又蹑手蹑脚的想去门口听热闹,唐开瀚极其有先见之明的拉开门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眼,看他讪讪的的回去了,才放心去和路文良理论。
唐瑞安侧着脑袋,站远远的看了一会儿,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种相处模式特别违和。
……
……
路德良在医院等了两天,赵春秀也没有来。路功的脾气一天比一天不好,医院在催缴手续费,再拖下去就连药都不给换了,路功再生气也没有法子,只好托了医院里一个同镇的人送路德良回老家去催一催。
路德良从车站熟门熟路的跑到去往乡里的山道,沿途路过已经恢复原状的路家老房,眼中是满满的刻骨铭心的恨。
安与乡离周口镇并不远,走路大人要二十来分钟,他手短脚短,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乡里的气氛很紧张,他摸到赵家的房子那儿,外婆正在用糠兜子喂鸡。
出狱没多久的小舅躺在摇椅上在门口晒太阳,路德良的敲门声惊醒了他。
“我说这是谁,”小舅轻轻一哼,把嘴里的牙签吐到路德良脸上,嘴里挖苦道:“个赔钱货,跟我姐一模一样,从来没往家里带过好事儿,扫把星。”
懦弱的外婆匆忙从篱笆里出来,见到路德良也不是很高兴,但也做不出赶人的事情来,皱着眉头喝了小舅一句:“你行了!”
她拉着路德良进屋,揪了把小孩的脸:“你爸让你回来的?”
路德良沉默的点点头。
“冤孽!”老太一声叹息,摇摇头转身,“你妈也可怜见的,唉,那么小一孩子……”
屋里很昏暗,点着暗黄暗黄的大灯泡。
这是十分古老的房间,外墙是石头混着泥坯的,屋内有大梁,木头窗户,被虫蛀的乱七八糟的大床,脏兮兮的被单和褥子,墙角放着赵春秀给买回来的凤凰自行车和缝纫机,缝纫机上搁了一个大大的录音机,路德良知道,这是他妈以前的彩礼,都给留在娘家,给小舅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