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皇兄打了个赌,结果朕输了。”夏云钦答非所问,眼中一片眷恋,几乎要落下泪来。
“好好的,怎么象小孩子一样打赌。”慕梓安轻叹了一声。
夏云钦再也没有说话,身旁的人扶着她走了起来,不时地提醒着她,哪里有台阶,哪里是鹅卵石,哪里上坡,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了脚步。
“吱呀”一声,门开了,身旁的人扶着她坐了下来便没了声息,慕梓安实在有些好奇,刚想去摘眼上的白绸,忽然听见隔壁隐隐传来了一阵抽噎声,她不由得凝神细听了起来。
“太妃别伤心了,王爷他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
“我怎么不伤心?他这幅样子,我怎么去见底下的老王爷啊。”
“王爷也太任性了,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怎么能这样迷了他的心窍?”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指着他慢慢就会淡了这心思,怎么会想到他越来越魔障了,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那抽噎声越来越响,显然,那人是伤心至极。
慕梓安心中疑惑,这人显然就是瑞太妃,难道夏云钦把她送到瑞王府了?可瑞太妃还哭什么呢?夏亦轩不是按着她的心愿成亲了吗?
“太妃小心哭坏了身子,妳放心吧,王爷正是壮年,哪有这样一直守着一块牌位过日子的,等过几日,王爷思春了,奴婢再去想想办法。”
“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衷啊,你说的法子,我都想过不知道几回了,这哪一次成了!这难道是天要我瑞王府绝后不成!”
……
后面的话慕梓安有些听不清了,她的双耳嗡嗡作响,几乎要喘不过起来;怔了半晌,她伸手将眼前的白绸一拉,几团烛火一下子跳进了她的眼中。
她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只见这屋子装扮得喜气洋洋,大红的被褥,碗口大的喜烛,还有各种应景的喜物摆放在八仙桌和被褥上:玉如意、秤杆、八喜果盒……
唯一不算和谐的是,那重重叠叠的喜被上,放着的是一个灵位牌。慕梓安屏住呼吸,揉了揉眼睛,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慕梓安。
慕梓安怔怔地拿了起来,轻轻摩挲着,这块牌位曾经摆在广安王府这么些年,是怎么被那人挪到这里来的?
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烛火的微光在他脸上摇曳,让人有些看不清楚。
慕梓安吸了吸鼻子,眼底泛起一阵水光,她朝着那个身影走了两步,伸出手去:“亦轩兄……你来的太慢了……”
夏亦轩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下子便把她抱进了怀里,一双臂仿佛要嵌进她的身体里一般。
“梓安,梓安……”他反复地叫着她的名字,“你总算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
他的身上有着浓重的酒味,下巴上的胡茬微微刺痛着慕梓安的脸颊,她的鼻子发酸,应了一声:“是啊,回来了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夏亦轩一下子便噙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在她的唇瓣上啃/噬着,撬开了她的牙关,纠缠住她的小舌,用力地吸/吮着,仿佛要将这一阵子来所有的思念和担忧都尽数在这一吻中卸去。
慕梓安只觉得脑中空白一片,所有的意识都飘然远去,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眼前这个人的热情,她下意识地揪住了夏亦轩的衣襟,整个人都软到在他的怀里,低低地呻/吟着,回应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亦轩终于松开了她,满意地看着她的唇上染上了他的嫣红,喑哑地道:“让我等了这么久,这是我先罚你的。”
慕梓安急促地喘息着,浑身绵软无力,她抬起手来,眷恋地摸了摸夏亦轩的脸颊:“你瘦多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夏亦轩怔了一下,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的人身形憔悴,脸颊都好像削了下去,再也没有那股神采飞扬的味道了。
“你……你怎么了?”一股恐慌袭上心头,他慌乱地抓住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