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年问:“我要如何与妹妹相认?”
“王姬的背脊骨上钉有五颗珠子,公子找到王姬后,可找白荼大师解开封印,”桂芳嬷嬷叹了叹,“只不过现在白荼大师行踪难觅,公子恐怕得费上好些功夫了。”
“咣当”一声,阿昭手里的沉水剑掉在地砖上。
谢年转过头来,“阿昭?”
阿昭定定地看向桂芳嬷嬷,道:“那五颗珠子是有这么大吗?”阿昭比划了下。
桂芳嬷嬷一怔,“姑娘你……你怎么知道?”一顿,桂芳嬷嬷睁大了双眼,“你见过王姬吗?”
阿昭抿紧唇瓣。
她从未想过当初困扰了自己这么久的五颗珠子竟然是自己的生母为保护自己才钉上去的,也未想过她有生之年能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且还是双生兄长。
“是,我见过。”
桂芳嬷嬷惊喜地道:“王……王姬在哪里?姑娘在哪里见过王姬?”谢年却是直勾勾地看着阿昭,他想起了一事,他与阿昭的喜好是如此的相似,且阿昭在被卫瑾收作徒儿之前,是无父无母的乞儿。
他说:“阿昭,是……你吗?”
阿昭解开衣裳,她将长发拂到肩侧,五颗圆润泛着珠光的小珠子展现在谢年与桂芳嬷嬷的眼前。桂芳嬷嬷大喜,眼眶也泛出喜悦的泪水来。
谢年的心砰咚砰咚地跳着。
他的心里是满满的欢喜。
阿昭是他的妹妹!是他的双生妹妹!是他的亲人!
就在此时,密室里忽然有一道轰隆声响起,毫无一物的墙壁竟然在缓缓地裂开!原来这石壁上暗藏着机关!一道珠翠环绕的身影自石壁而出。
阿昭与谢年皆是大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宛后嗤笑一声,“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桂芳嬷嬷,多谢你了。本宫还想着费点功夫去找另外一个双生子,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本来还想着要如何铲除掉红剑客的,如今红剑客就是容玥那贱人的种,双生子在宛国注定被抛弃的,加上谢年,可谓是一箭双雕。
阿昭迅速拾起地上的沉水剑。
她用剑指着宛后,“阿年,你带桂芳嬷嬷先走。”
宛后身后的暗卫挡在了她的面前。
谢年没有犹豫,他扶起桂芳嬷嬷在阿昭的掩护之下,离开了密室。宛后也不为所动,“你当真以为他们逃得了么?外面全都是本宫的人。”
暗卫出剑,阿昭打足了十二万分精神与暗卫过招。宛后始终是低估了阿昭的能耐,数个暗卫竟是没有一个能躲得开阿昭的招式,纷纷受了伤。
宛后忽然笑道:“红剑客果真名不虚传,只可惜你收的徒儿却不像你这么有能耐。你想知道明修在哪里么?”
阿昭说道:“你把修儿藏在哪里了!”
宛后说:“一个你猜不着的地方。”
阿昭又道:“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被宛王知道吗?”
宛后道:“本宫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父亲也会帮她解决。
“是么?”
密室的门口蓦然走进一道人影来,剑眉星目,端的是威严无边。只听宛王沉声道:“寡人一直都知道。”他忍辱负重多年,在朝中对陈国公忍气吞声这么久,为的就是今日。
他撒了这么多年的网,今日终于能收网了!
宛王道:“王后,你当真以为寡人什么都不知?你当真以为寡人会任由你毒害朕的王子王姬?你未免太天真了,他们如今都活得好好的,一个也未伤。”
宛后花容失色。
宛王又道:“王后是在等救兵么?可惜你等不到了,陈国公一党已经全部收押天牢,如今只差王后你一个。十六年前的那场谋反,寡人什么都知道。”
宛后似是想到什么,她凄凉一笑,“所以王上明知臣妾要容玥的命,为了大局也当作不知道?”
宛王没有回答。
宛后忽然大笑起来,“我嫉恨了容玥这么多年,到头来王上最在意的也只是你的江山。容玥呀容玥,你也跟我一样可悲。不,你比我还要可悲!你辛辛苦苦守护的双生子最后还是得死。”
宛王道:“从今日起,宛国所有习俗都由寡人说了算。”废除了陈国公一党,老旧派的也所剩无几,要铲除起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宛王道:“来人,把王后押走。”
反转来得太过突然,阿昭一时间不由得怔楞在地,半晌后方回过神来。恰好此时,有侍卫进来,“禀报王上,卑职在另外一个密室里找到了王子修的信物。”
阿昭一听,连忙问:“修儿人呢?”
侍卫看看宛王,又看看阿昭。宛王颔首,示意侍卫可以回答。侍卫这才回道:“只找到了信物,没有见到王子修。”
阿昭蹙眉,“在哪间密室,带我去看看。”
侍卫应了声,带阿昭去了隔壁的密室里,密室里的有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还有一个托盘,托盘上摆了一碗只剩下一半的米粥。
阿昭伸手一摸,还有余温。
“修儿刚离开这里不久!”
宛王说道:“命人审问王后,务必要问出修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