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这是个反问句，白明知悚然一惊，不明白这类似质问的语气从何而来。
他都说自己不吃甜食了，不了解方大厨的手艺……很不正常吗？
“抱歉，也许是我味觉较为迟钝了。”
白老爷子见他一脸踯躅犹豫，嘴角紧抿，片刻后，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唉——不绕圈子了，其实这蛋糕是我叫苏墨做的！”
“是她？”
白明知一秒都没停，脱口而出这两字。仿佛苏墨这名字在他心里徘徊了半天，早就跃跃欲试，只是等着这时候好被人抢先说出来。
白老爷子摇了摇头，失望地叹气。
“很奇怪吗？你对她真是没有丝毫的了解，或者说，是你们分手之后，你刻意地不去了解？”
白明知盯着残余的蛋糕，手上的蛋糕叉颤抖了一下，“当啷”一声落了下来。
“苏墨现在怎么样和我……无关了。”
他这时候才终于明白，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苦笑。
“指桑骂槐，说苏墨的种种好处，我知道您的意思，您这还是对luna不满意。”
“难道我不该不满意吗？”
白老爷子突然提高了声调，用了拍了一下桌面。
随着他的手掌落下，桌面上的一切文件、摆设都随之“嗡”了一声，微微颤抖！
“我知道苏墨此前做了很多错事，让你觉得不堪忍受，所以你换了个小偶像做女友，我就说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你看中的人，至少要比苏墨更有才能，更知道轻重吧？”
白明知咬了咬牙，在这强大的压力面前，只觉得手心都要出汗。
这样的指责他没法反驳，因为冉露娜确实丢人！
玩投资一通捣乱，拍电影又丝毫扶不起来，对苏墨的意气之争是完全多余的，偏偏还被抓到了把柄一顿打脸。
现在不说是业内人士了，就连原本的死忠粉丝，也多有嫌弃她事业拉胯而放弃了她的。与苏墨那种强势的女人比起来，她确实一无所有，只有一颗呆傻笨拙的心。
白明知再清楚不过了。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爱撒娇，爱掉眼泪的柔弱女孩罢了。可这样的人至少爱他，至少给他安慰和体贴。
而不是像苏墨那样……
白明知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张精致艳丽的脸。
一会儿是咬牙切齿，双目赤红的狰狞模样，把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一会儿又化作了宴会上的冷淡鄙视，直接推着推车，朝他狠狠撞来！
“luna没做错什么。”pao pao
白明知头晕目眩，虚弱道：“她确实是没情商还嘴笨，不适合白家，但毕竟陪伴我这么多年，支持我度过不少难关。您可以看好苏墨，也可以不喜欢她，但拿她和苏墨比，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你觉得她很爱你。”
“那当然。”
白明知果断地说：“luna只能依靠我，她是个传统的女孩子，对人好就是一心一意的好！”
这样的女子好掌控，即使嫁入了白家，也不像苏墨那么作天作地会翻出风浪。
白明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要冉露娜愿意这样顺从他，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白老爷子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把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唉，算了！”
以后的事，就让他自己发现吧！
明知对自己自信过头，死脑筋，以为女人都是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但提醒到这一步还不思考，这脑子，真不适合当白氏的掌门人啊！
“别的不说了，你的感情问题我不干涉。”
白老爷子挥了挥手，拂去心头的感慨之意。
“但是在商言商，苏墨的独白经营的很好是共识，而且未来还大有可为。我建议你从客观出发，不去计较之前的恩怨，选择与她合作。”
白明知惊讶道：“与她合作？”
“当然是合作，为什么和钱过不去？”
白老爷子道：“我听说她准备要办分店了，分店会发展更高端的服务，对资源的需求肯定不少，这正是投资的好时候。那方老头之前就给了她一小笔钱，拿了不少干股，现在都赚了200%多了！”
“你想，以后这个品牌还会扩大，甚至上市，里头的利益有多少可赚？何必计较过去，意气用事！”
说着，他就拿起一旁的电话，让管家开门把人放进来。
白明知脸色都变了，下一秒，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紧接着，出现在转角处的是白色的鞋尖。
苏墨修长的小腿一迈，大大咧咧地踩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身上还挂着白色的宽大围裙。
她眉眼依稀如旧时锋利，只不过看着面前两人时，多了几分清明，少了几分偏执和痴迷。
“原来您就是方大厨说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