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便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痛楚,她身子一歪, 当即摔落下马!
高台上一片死寂。
“这!”汪辉激动地站起来。
“……只是运气好吧。”
“也是那容小姐疏忽, 其他人都在策马奔走,就她一人停了下来。”
看热闹的人都不愿承认是林水月箭术了得,可方才还漫不经心的梁少卿, 已经正了脸色。
场边的江四海终于反应过来,叫了人过去把容芯蕊扶起来。
容芯蕊吃痛, 打开了那些宫人的手,重新翻身上马。
场中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谭素月冷下脸色,首当其冲,扬起弓箭对准了那青衣人。
未曾想,林水月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快。
谭素月弓箭尚未拿稳, 右手便吃了一箭。
取掉了箭头的箭矢, 用白色布头包着, 然而打在了人的身上, 带来的痛楚却也非比寻常。
她手上剧痛,握不住弓, 箭矢也未能射出, 掉在了地上。
“她箭术不一般!”白曼语沉声, 对身侧的人说:“都跑动起来!行动中不容易被她射中!”
话音刚落, 又一人肩膀中箭。
白曼语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在此之前,谁都没想过林水月会有这能耐。
同她们比较起来,林水月站在场中,身侧放着箭袋, 颇有些信步闲庭的味道。
她从前读书时就是学校射箭队的队长,工作后也未丢掉这个爱好。
而且她跟其他人不一样,最喜欢用的就是重弓,重弓力度重,箭矢射出犹如撕裂时空。
怎么说呢。
非常解压。
林水月是乡下长大的,身体本身有些力气。
她寻常钓鱼种花,瞧着都是些老年休闲活动,实际上也锻炼了不少力气。
相比起来,这些小姐们哪怕骑射再好,也比不过真正的将士。
她只是懒,嫌晒,谁知竟被她们当成了她不会。
那就瞧好了。
“几位!场面对咱们不利,林水月明显是故意藏拙,想要让咱们出丑丢人!今日胜负姑且不论,可绝不能让她得逞了!”
谭素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发觉自己右手酸麻无力,很明显被刚才那一箭伤到了。
她不着痕迹地捏了下手腕,转过头去与容芯蕊等人商议。
三人一队,本来她们该互相忌惮才是,不过跟获胜比较起来,她们明显更想要让林水月吃瘪。
谭素月的这个提议,不光容芯蕊没有反对,连一向与谭素月不对盘的白曼语都没有开口说话。
谭素月使不上力,便主动做起了统筹。
“她箭术虽不错,却因为不会跑马,只能站在一个位置上!咱们合力围剿,必能打她个措手不及!”
她一声令下,跟白曼语一队的女子抬眼看她,见她点头应允,便与谭素月方另一人,加上白曼语、容芯蕊一起,齐齐将箭矢对准了林水月。
高台上气氛诡异。
林淮尹姗姗来迟,却难得无人在意他。
唯独范恒之冷笑道:“林家这位二小姐,隐藏得可真是够深的!分明是个箭术好手,却叫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骑射。”
林淮尹是同裴尘一起过来的。
来之前也听说了这边的事,本打算来给林水月救场,却也被林水月的表现惊住。
范恒之说完没再看他,不想林淮尹却直接道:“这是骑射演练,若什么都不会却依旧被人架到了场上去,那就不叫演练了。”
“那叫欺辱。”
范恒之沉下面容,抬眸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他们坐在庆王身侧,他这一番话也引来了庆王侧目。
“你这是什么态度?”汪辉冷笑:“你是在说德妃娘娘的不是?”
“淮尹不敢!”说是不敢,可他态度却很是强硬。
“林二小姐的表现确实叫人惊喜。”那汪辉就要发怒,梁少卿却在此时站出来打圆场:“只不过瞧着眼下这个局面,另外几人被林二小姐激怒了,已经打算共同联手。”
“只怕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不说现在,就刚才她射出的那几箭,也都是因着运气好罢了!”汪辉不屑地道:“她伪装得倒好,叫旁人都以为她不会,又钻了些空子!”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百步穿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