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怜珊的这套说辞,贾兴文是一万个不相信的。一只鬼,帮一个想死的人完成自杀?反正孙红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任怜珊说出花儿来都可以。
沈灵雨和景慕青嘀咕,这事儿听着怎么那么真?景慕青道:“你忘了,我们处理过一个案子,桃湖中的那只艳鬼……”
沈灵雨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那只艳鬼当时还亲了你一口——”
话说到一半,景慕青抢过来一把捂住沈灵雨的嘴。“想起来就得了,”他尴尬地笑笑,“不要那么直白地说出来。”
去年十月的一个夜晚,四个醉酒的男生在桃湖公园中的湖畔嬉闹,看见一个鸽乳蜂腰的美人乘船而来。第二天,其中三个男生被发现死在了桃湖里,幸存的那一个精神失常被送进医院。事务所查到,五年前一对恋人游湖发生意外,女孩子掉进湖里淹死了,男生得救。然而在一年之后,男生和好友庆祝过自己的生日,人便疯了。
除了时间,其他的和任怜珊说的都能对得上。孙红疯掉的大儿子陈锋,就是桃湖死去的那个女孩子的男朋友。任怜珊说不准时间也是正常的,她在书中呆那么久了,向他们复述的时间点,自然也是依着之前从孙红那里听来的算。
死在桃湖中的那个女孩子,变成艳鬼专害喝醉酒神志不清的男人,被许砚和景慕青设计捉住了,带回去之后怎么问话都不肯开口。处理桃湖艳鬼的事件时,中间出了不少其他的乱子,替被吓得丢了魂儿的男生找回魂魄之后,就没再顾得上它。到现在,封印着艳鬼的器皿,还放在事务所的杂物间呢。
之前搁置下来的事情,趁着这回可以一起解决了。
再三安慰过郑玲,沈灵雨承诺过事情结束后,会把任怜珊送过来陪她一段时日。担心郑玲的前夫再找上门,三人陪着郑玲回到爱莲街藏山路拿了行李,把她送到了新城商业区一家正规的便捷酒店住下。
回去的路上,贾兴文一直处于沉默的状态,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景慕青把他送到了他住的酒店,又载着沈灵雨一起回到事务所。
托艳鬼的福,沈灵雨第一次进到事务所的杂物间来。所谓的杂物间,只有外面四分之一的空间放的是杂物,里面两厢挨着墙壁排开
木架,木架子上各式各样的器皿,里面封印的应该是各式各样的邪祟。
景慕青寻着器皿上的标签在一个坛子前边儿站住,招呼左顾右盼的沈灵雨过去:“来,就是这个。”
沈灵雨快步凑上去,细细打量着坛子上封的蜡和坛子身儿上贴着的黄色符箓,跟景慕青说:“咱们问问?”
景慕青点头:“问问。你问吧。”
沈灵雨瞥见他脸上一抹不自然,知道是他想起了和那晚不小心与艳鬼接吻的事情。她清清嗓子,开口问:“那个……陈锋,是你男朋友吗?”
听到沈灵雨提起陈锋,坛子微微抖了一下。也只是这么微微一抖,便又安静下来了,艳鬼没有说话。
“陈锋他疯了,你知道吗?”
坛子里依旧安安静静,仿佛刚才坛子那一抖只是他们眼花。
“是你干的吧,陈锋疯了之后,除了你谁都不记得,后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坛子里终于搭腔了,艳鬼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沈灵雨被噎了一下,反问:“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这么长时间你呆在坛子里什么都不说,到底想干什么啊?”
艳鬼被沈灵雨说得笑了:“你们把我关在这里,还问我想干什么?”
沈灵雨又要说话,被景慕青一把拦住:“你再接话,今晚就绕不开这个问题了。”
艳鬼听到景慕青的声音,比较激动:“呀,这不是那晚戴眼镜的小帅哥吗?快来跟姐姐快活啊!”
这一声引得杂物间木架子上一排的邪祟都笑出声来,景慕青闹了个大红脸,再没敢说话,拉着沈灵雨就逃出了杂物间。出了门上得楼去,正撞见顶着鸟窝头的灰叔站在楼梯口,睡眼惺忪地瞧着他们。景慕青也不敢多说话,和他打了个招呼,洗漱一通钻进屋里去了。
沈灵雨也洗漱过,回到许砚的屋子,再摸出手机,发现手机里来了几条消息,刚才在外面一直闹腾没能听见。
有几条是许砚发给她的,告诉她订好机票后把航班信息发给他,他好去接她。有一条是班长发她的,通知些学校事务。还有一条是徐公子发给她的,问她:“修炼的事情想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