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佐?
林熙在西极的后面出场,听到陆佐这一名字,心中一动,视线移过去,果然看见西极的队伍之中,有一名青年长得和陆佑有三成相似,一双剑眉,比陆佑多了几分书卷气息。
墨玦说过,陆佑白朔和轼南这三人都是西极派来保护他的,那么这个西极的陆佐,说不定还真的和陆佑有所关系。
陆佑如今还在昏迷着,陆佐前来,不知能不能救醒他。
“夜珏太子身体不适,在稍后的数绝比试之上才会前来。”陆佐平静的说道,林熙往他身旁看去,果然没有出现夜珏的身影。
顿时,她的心中对这个从没出现过的太子殿下更为好奇了起来。
陆佐一身黑衣,默默地站到一旁,好像看不到周围人打量的目光。
“北墨的礼绝候选人为,元典正,花芊白。数绝候选人是……”
兰叙年的声音不由的停住,眼中不可置信,他下意识的想要看向墨玦以确认名单是真假,却看见那个人已经走了出来。
“楼家……楼启宣……”
另一个人的名字没有人在意,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启宣自人群之中走出来。
楼家?
楼启宣一袭白衣胜雪,蹁跹如风,眉眼舒朗而温润如玉,宽大的白色衣袖翻飞之间,绣着精致秀美的墨竹纹路,迎风而舞,眼底一抹寒光闪过,仿佛一阵桀骜的清风。
“楼启宣……楼启宣?是林熙手下的那个偏将启宣?”梅亦水低声呢喃,直到看到启宣熟悉的脸,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他们才不得不确认。
此楼启宣,竟然真的是林熙麾下的启宣。
楼相乃是年迈病逝,楼家最终的败落,并不是因为谋逆或者zàofǎn,而是因为无后,如今有一个人出现,如果他真的是楼家人,便可以重振楼家的名号。
“楼家?”
另一个失声喊道,楼相乃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受天下文人的尊重,谁人提起他,都会尊称一声楼相,但一生只有两个孩子,楼定国跌马而死,楼暮云嫁给了阮家,后来随着丈夫阮寒空而死。
“楼家并没有子嗣啊?不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人,都可以自称为楼家人的。”梅亦水沉沉的说道。
墨玦同样有些惊讶,他才明白昨天林熙说道:“今日,他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参加数绝的是楼启宣,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明白了。
他已经回过神来,转身淡淡的扫过梅亦水有些焦躁的面容,眼神冰冷一片,不含丝毫的波澜和情绪,让梅亦水的内心迅速坠入深渊:“楼启宣已经被朕证明就是楼家人,楼定国,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是一名妇人,楼定国便没有将楼启宣接入楼家,从小养在外面。”
“那这个楼启宣,为何不在楼家无后的时候站出来?”一名大臣站出来,刁钻的问道,眼中对启宣充满怀疑和审视。
“楼相对我说过,楼家世代从文,如今已经衰败,若是想要挽救楼家,需要我弃文从武,我才前往漠南参军,成为林将军手下的士兵。”启宣好不畏惧的看过去,与那名大臣对视。
他虽然看起来翩翩如玉,但多年在边境战场杀敌,仍旧染上了万千血腥,稍微泄露一丝出先,都让其他人不敢再多言。
而且,楼相不但是北墨丞相,更是占卜礼学的大儒,他说让楼启宣弃文从武,也没有人敢反驳他说的不对。
众人仔细看去,的确在启宣身上看出了曾经楼家人风姿翩翩,文人墨客的影子。
墨玦已经承认了楼启宣楼家人的身份,他们自然不会再质疑他的身份。
“没想到……启宣将军是楼家人,你们北墨,还真是让本太子大开眼界啊。”司徒岚难掩惊讶,目光却落在启宣身后的那名红衣女子身上。
“这位姑娘,便是陛下昨日说的,江湖人士,花芊白……是吗?”
司徒岚的眼神仿佛鹰睨,好像要将红衣女子看穿,他拧着眉,总觉得这个忽然出现的所谓江湖人士,有几分让他觉得熟悉。
众人的目光从启宣的身上移到他身后的女子身上,刚刚被楼家人的身份震惊了心神,如今一见到这个女子,才忽然现,今日竟出现了如此多令人惊艳的女子。
“花芊白?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皇兄从哪里找来的人,元典正本宫倒是知道,不是吏部尚书吗,据说通晓礼学,只是这个花芊白乃是一介江湖人士,如何担当此任?”
墨灼同样打量着远处的女子,她穿着一身似血的红衣,是极为宽松的款式,色泽张扬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精致的衣襟与袖袍的交叠处,织绣着大片大片暗黑色的曼珠沙华,行走之间,邪肆而张扬到了极致。
这样的装扮,与上一次犒军之上的花无岸颇为相似。
她的三千青丝未束,一张精致的白玉面具遮住了面容,仅仅露出一双令人惊艳的漆黑眼眸,寒气逼人,分外的锐利。
这个人她从未见过,这名字她倒是有几分耳熟,而这一双漆黑的眼睛,让墨灼的心中隐隐一跳,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瞬间被紧紧的摄住。
“花芊白!”
墨灼身旁的霍青宗震惊的瞪大眼睛,盯着红衣女子失声的喊道,比看见启宣是楼家人还要震惊百倍。
墨灼知道霍青宗以前是江湖人士,还赫赫有名,以为他现了什么,便平静的问道:“怎么了?这个花芊白在江湖上很出名吗,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话刚一问出,也引来其他人暗中的关注,许多不明真相的人都暗自竖起耳朵,等着霍青宗或者司徒岚的解释。
自古以来,江湖与朝堂互为唇齿,江湖上的风向会随国家而变化,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也会被江湖之上的能人异士左右一二,朝堂更会借助一些江湖人士,以方便更深的管理整个国家。
“花芊白,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的杀手,也是传闻之中,琼花楼幕后的主子。”霍青宗顿了顿,眼神复杂,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