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孜月的手就像被焊死了一样,明明全身都已经没了力气,可穆子城却怎么都掰不开她的手。
“你说过,这是我唯一送过你的东西,现在我拿回来了,你不配拿我的任何东西。”
这些年唯一支撑他的信念就是这颗珠子,看到那一截红线被她攥在手中,穆子城不禁红了眼,“为什么你们全都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来承受这一切,我却不能有报复的机会?”
“报复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既然已经放弃了所有,就不要再奢望别人会对你有任何怜悯。”
突然,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撞开。
穆星辰单手就把穆子城给拎了起来,用力一甩,直接将人甩到了角落的柜子上。
看着周孜月几颗散落的纽扣,穆星辰眉心一蹙,转身的瞬间被周孜月无力的拉住,“他什么都没做,带我走吧。”
穆星辰怒意横生,瞪着穆子城,穆子城虽然是来报仇的,但是他从来都没说过自己不害怕穆星辰。
见他瞪着自己,穆子城跌坐在桌角甚至没敢爬起来。
看着他抱起周孜月准备离开,穆子城开口说:“能不能,还给我。”
周孜月闭上眼,默默的叹了口气,握紧红绳的手慢慢松开,珪珠子跟红绳一起掉在了地上,“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你好自为之。”
“小月!”
周孜月的话像一个锥子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他急忙叫唤,想要爬起来,却被穆星辰一个冷澈的眼神吓了回去。
穆星辰把周孜月带出门,白苏依旧站在房间里瞪着穆子城,白苏正准备动手的时候,门外传来周孜月虚弱的声音说:“冰蛋儿,走了。”
周孜月一睡就是两天,这两天穆星辰推掉了所有的事,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两天下来穆星辰连房门都没出过,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都被古宗拦下了。
晚上,睡了两天的人终于醒了,麻木的手稍稍动了动,终于有了些知觉。
感受到穆星辰的手,周孜月轻轻握了握,“我以后再也不吃别人给的东西了。”
穆星辰不动声色,但却重重的松了口气,“知道就好。”
“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穆星辰看着她没说话。
她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情管穆子城,那臭小子,就该把他关起来!
周孜月动了动手指,拉着他的手说:“二婶改嫁了,改嫁之后穆子城成了她的累赘,所以……”
“我不想知道他有什么样的理由,我没把他怎么样,你放心吧,不过我以后不会再让你见他了。”
周孜月料到了。
这才刚回来没几天就出事了,他心里肯定难受死了,这事儿要是让庄祎和布霍知道的话,肯定又要吵着把她带回去了。
“这事儿没跟我爸说吧?”
穆星辰摇头,“没敢。”
“那白苏呢?”
穆星辰默了默。
这几天他只顾着守着她了,根本没顾得上白苏。
周孜月见他不说话,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他肯定说了,你怎么也不看着他一点。”
穆星辰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就说了吧,好在你没事。”
白苏不光是说了,还好一顿抱怨,挨家挨户的说,庄祎说完跟布霍说,布霍说完又跟白家说,总之说了一圈,这点事闹的是人尽皆知。
第二天白苏知道周孜月醒了,之后周孜月的电话就一直没断过,接完电话,周孜月整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了。
“我说白苏,你能不能别像个传声筒似的,我又没事,你干嘛告状啊。”
白苏站在床尾闷不吭声的看着她。
周孜月无语的说:“我真的没事了,只是一些神经类的麻药,不致命的,我接电话都快接残废了。”
“下次不许一个人出门。”
这还是这么多年白苏头一次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
周孜月撇了撇嘴,“知道了,知道了,别这么看着我,这次是意外。”
“你每次都这么说。”
“哪里有每次。”周孜月心虚的小声嘟囔。
王宫里多了个女人,但却没名没分,一开口就把南宫家的老成员全都赶走了,又一开口把李萱雅的舌头也给割了,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但是一想到她跟北国的关系,他们就不那么计较了。
这几天总是有人跟穆星辰提两国联姻的事,也就是想让她给周孜月一个名分,对他们而言,人都已经带回来了,名分只是一句话的事,但只有穆星辰知道名分这东西不是他想给就有人要的。
几天后,周孜月收到了一条穆子城来的短信,他说他要走了,短信中并没有任何道歉的言语,只说他希望他们还是朋友,即便知道不可能了,但他还有她送给他的礼物,即便以后再也不见,他也会记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