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生瑞草,好事不如无。”
方丈虽不说,圆通和尚却从那时起留了个心。每次见他们在一起时,就特别注意观察他们的神情。
这次,有人上山去问呼延锦的身世,他便尝试说出了,他观察的结果:
呼延锦与吾辰良是父子!
谁知那打听的人非常感兴趣,不但许他将来可以做方丈,还说要带他进京。
圆通喜滋滋的跟着那人下山,却不知道,他下山的时候,他的方丈师傅就在禅房里坐化了。
皇上一字一顿的问:
“再见到呼延锦,你可还认得?”
圆通点点头。
“那好。王振。”
王振躬了躬身子,领着圆通和尚,藏在屏风后。
萧忠亲自去把呼延锦请回皇宫。
“你就是太重情义了。”
萧忠看见呼延锦重新换好了官服,就知道他并没打算逃。
“皇上有心试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要去踩这个圈套?皇上……并不是不能容忍你是吾辰良的儿子,他不能容忍的是,你是易呈锦的人,他却一无所知。”
“所以我不能走。走了,我就真成了易呈锦的人。你一直在皇上身边,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有没有反心?”
呼延锦知道,一旦打上“反贼”的烙印,那他们就真的要走上逃亡之路。他不愿意重回那样的生活,更不愿意花荞,和他一起过那样的生活。
“你若是有反心,我不会容你到现在,张樾也不会把你当成朋友。”
他们知道呼延锦的事,都比皇上多,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和自己的立场。
呼延锦叹了口气,看着走在身边的萧忠,诚心问道:“依你之见,皇上那里……没有余地了吗?我只想隐退江湖,从此不问朝堂之事。”
“你问我,我只能说,让他看见你的诚意。”
萧忠的白发,早已在他练了呼延锦传他的内功心法后,恢复成了黑色。虽然,他觉得还是自己的白发比较特别,但毕竟是补回了他透支的阳寿,不必英年早逝。
再说什么决绝的话,他内心还是感激呼延锦的。
呼延锦笑笑说:“卖友求荣,我是不屑做的;放弃花荞,我是不会做的;其余的,我还能给他什么?”
“主动承认你的身份,给他说说你自己的想法,他对你……还是看重的,或许能求个流放两千里。”
呼延锦一听愣住了,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忠:
“流放……你的意思是,只要活着,以后还有机会?”
萧忠脸上意外有一丝笑意:
“你爱这么想也行,只要不当场杀了你,什么都有可能。”
这……呼延锦知道,一定是萧炎有了确切的证据,萧忠才会提醒自己,承认,比否认好。
进了武英殿,呼延锦见了皇上便拜:
“微臣就知道皇上要召见,早早在府里准备好,微臣对皇上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皇上要杀要剐,呼延锦绝不反抗。”
他这么主动承认,倒让正想咄咄逼人的皇上,一下子不知如何接招,屏风后面躲着认人的和尚,也突然没了用。
感觉……没法按照写好的话本子演下去了。
皇上吞了吞口水,只好说到:“呼延锦,你到此时才说,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呼延在皇上身边,经常利用提前知道的消息,保护皇上,呼延从未因此争过功。”
皇上见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些好笑。不错,呼延锦就算是易呈锦的人,可他从未害过自己,还屡次让自己化险为夷。
“难道朕,还要因你是吾辰良的儿子奖励你?”
“不敢。臣只求您能念在微臣与您出生入死的情义上,将臣贬为庶民,放臣一条生路。”
“哦?你的要求不高嘛。是不是说,将来有人造反未遂,朕就能放他一条生路?”
皇上已经被呼延锦带偏了,他已经在想,贬为庶民后,将他流放到哪好。
“启禀陛下,皇后在殿外求见,她说……事关呼延大人。”
殿外内侍忽然进来通报。
“事关呼延大人?她不知道后宫不得干政?”
皇上话音未落,皇后已经推开拦着她的侍卫冲了进来:
“臣妾并非要干政!臣妾是怕皇上被呼延锦蒙蔽,看不到真相,做出错误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