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崇揽紧祝兰台,叹息一声:“自古就有官商勾结一说,没想到这种情况如今竟然会出现在我们凤家。虽然以前为了扩展生意,广开财源,我们也做过不少出钱打通关节的事,也经营了不少与各级官府的关系;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凤海天竟然直接勾搭上了当朝皇子李亨,而且据说双方签订了什么合约。
这一次长安的集体药物中毒事件,就是凤海天主导,李亨皇子默许的。也难怪,要在我们的冲冲防备下轻易得手,并不是易事。现在想想,或许当初那件集体药物中毒的事件,根本就是李亨命令官府杜撰的,目的便是搞垮我,给凤海天成为凤氏家主的机会!”
“那我们以后可就麻烦了。”祝兰台蹙眉,陷入思索之中。
“那可不!”凤崇长叹一声,道:“自古以来,就有功高震主一说。作为洛阳城头号富商,凤家的财富也是朝廷所觊觎和畏惧的,或许是皇上不放心,所以派了李亨皇子常年流连洛阳,一探虚实吧。”
“既然是朝廷的人插手了,那为什么这件事还会这么快就摆平了?而且,凤浪怎么会那么巧的,就来劫法场,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救了清舞一命?”祝兰台疑惑不解。
“因为对于朝廷来说,直接找借口没收我们的家产,跟让我们替他们赚钱比起来,显然第二个比较划算。”凤崇自嘲地笑道,“看来我们凤家,还真是人人都咬着不放的一块大肥肉呢!
至于浪弟为什么会去及时地救了清舞,是因为我跟李亨在长安见过面了,答应了朝廷的要求,所以他们也打算放过清舞。正巧我跟李亨会谈之后,就巧遇浪弟。我想,或许这是个机会,让浪弟跟清舞单独相处,商量关于舜儿未来的事。于是,便嘱托了浪弟,说是求他去救清舞。”
说到这里,凤崇不由地笑了,捏了捏祝兰台的鼻尖儿,第一次开起凤浪和祝兰台之间的玩笑:“不过浪弟当时似乎很不愿意,看来他还是很在乎你这个‘大嫂’呢!生怕他救了清舞,你的‘情敌’之后,会惹得你不高兴。”
凤崇将“大嫂”和“情敌”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祝兰台没有心思去探究凤崇的玩笑,只是心里大惊,问道:“该不会你跟朝廷……”
凤崇也收回刚才的一脸的玩笑,无奈地点点头,叹息道:“即使我们富可敌国,可终究只是李唐的臣民,只要上头一句话,我便只有遵从的份儿……”
见祝兰台脸色沉下来,凤崇又转而安慰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不过是每年春秋两季给朝廷上一定的供奉,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想起将来凤家的一切生意必须要受制于朝廷,凤崇终究是没办法盲目地乐观,忧虑道:“我只是担心,这次损失的不是钱财,而是以后的经商自主权。虽然,或许冠上皇商的名号,会让我们凤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但是,也会让朝廷进一步地控制我们……”
祝兰台点头,良久,才展开眉眼,笑道:“不管怎么说,以后的凤家是皇商了,比之前威风了很多,不怕没钱赚!再说了,朝廷要的只是我们听话,又没有说我们不能把资产转移。”
说到这里,祝兰台心思一动,想起了很久之前要向凤崇解释,最后却因为一些事情而被耽搁下来的事——藏书宝殿的神异。
“你还记得你上上次离开之前,我跟在洛阳边陲的小树林告诉你的那件事吗?”祝兰台兴奋地问。
凤崇脸色一变,伸手抱紧祝兰台,压在身下,一边努力地堵住祝兰台的嘴,一边伸手在祝兰台的身上热情地抚摸着,还模糊不清地嘟囔着:“嗯,什么事,不管什么事现在都没空儿说了……”
祝兰台被凤崇逗弄地喘息连连,忍不住弓身迎向凤崇,双手紧紧地攀住凤崇,仰起头,热情地迎接着凤崇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无限的火热蔓延开来,将整个寒冷的冬夜燃烧得分外温暖。
看着身下眼波迷离,娇喘连连的祝兰台,凤崇一颗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凤崇呢一直都没有忘记,在洛阳边陲的小树林里,祝兰台突然自他怀中消失的事。即使凤崇心底很想探究那个秘密,但是情感却一直不允许他去那么做,因为那是他没办法陪同祝兰台一同前往的一个陌生的世界,他没有办法应对那个他不能碰触的只属于祝兰台的世界的事情,便只好选择逃避。
祝兰台一晚上都在凤崇的热情攻势里晕陶陶的,接下来的几天白天忙的要死,晚上依旧被凤崇迷得晕头转向的,倒是将心底的那个应对朝廷强硬插手凤家生意的主意给淡忘了。
正月初五的时候,祝兰台刚到厨房里视察完,清点了面叶的数量,然后便要德馨院的书房处理日常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