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谨抬头仔细的看着顾临深,发觉顾临深的脸色还行,忙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顾临深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牵着她的手朝盛墅里走去:“只是有点疲惫,想休息几天。”
“这样啊。”宋言谨点了点头,眉眼弯弯,带着半分玩笑看着顾临深:“也难得顾大少会想要休息。”
顾临深,可是少有会在工作上停歇的时候。
顾临深抱歉的看着宋言谨:“今天晚上还需要再看两个文件。”
“确定只是两个?”宋言谨怀疑的看着他。他只要工作起来,如果宋言谨不提醒,他能忙到许久。
可顾临深今天却是确定的,揽了揽宋言谨的肩头,保证似的说道:“确定两个。”
宋言谨认真的看着顾临深,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好,那就相信顾总一次。”
回到客厅里,顾默娴满面笑意的从自己卧室回来:“来,我有一件事要说。”
“什么事?”宋言谨刚落在沙发上,见顾默娴出来欲起身。
顾默娴压了压宋言谨的肩头,让她坐回去:“这几天我想和你郭伯出去一趟,听说伯纳要复出开音乐会,这么多年没动静,这好不容易要出来,我要去看看。”
顾默娴所说的,是她最喜欢的音乐家。
宋言谨虽然有些不懂,但她知道此刻顾默娴是开心的,点了点头:“这是好事。”
顾默娴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是好事,可是她有放不下的:“最近这几天把你母亲请来照看你几天如何?我走了,家里就一个张妈,我怕照顾不过来。”
“没事的,我还没有到那种需要人照顾的地步,我自己可以的,何况,不是还有临深?”宋言谨淡笑对顾默娴说着。
顾默娴听到顾临深的名字放心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她倒是放心的。
“那先这样,要是实在忙不过来,一定要你母亲过来住几天,就当是我麻烦她了。”这特殊的时期里,顾默娴最放不下的不是顾临深,而是宋言谨。
宋言谨颔首,答应了顾默娴。
顾默娴不忘记叮嘱顾临深:“临深,还剩下这几个月了,你可不能大意。”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言谨和孩子。”顾临深拥住宋言谨,看着顾默娴安抚,不忘嘱咐顾默娴:“到了那边,需要什么,记得打电话给我。”
“会的。”顾默娴满足的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吃饭吧。”
顾临深答应宋言谨只看两个文件,吃饭他去了书房后,宋言谨可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几个文件,但是他半个小时便回到了卧室,效率很高。
宋言谨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却还是自如的。她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书,顾临深推开卧室的门,她自然而然的仰头看去,笑意盈盈:“顾大少这次这么言而有信呢。”
顾临深挑眉,他什么时候对她言而无信过?
顾临深回来了,宋言谨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隆起的腹部尤为突出。她刚要开口说话,见顾临深欲转身,忙问道:“去哪儿?”
“手机落在书房。”
“我去吧,正好我要下楼倒牛奶。”宋言谨坐的有点久,腰身有些小酸痛。
顾临深见她似乎极想活动一番,也就没有拒绝,颔首任由她去了。
宋言谨是先去书房取的手机,到了楼下,她还未倒牛奶,手机便震动了起来。她拿着顾临深的手机,看着上面跳动着人名,并不是陌生号码,她怕是急事,便接了。
宋言谨还未说话,电话那边率先开口。
“顾总,您今天下去怎么没有过来拿药?现在按时吃药,还是可以推缓完全失明的时间,可以让短暂性的失明维系的时间长一点……”电话那边焦虑的说着。
宋言谨一愣,忙张口问:“什么短暂失明?”
卧室里,顾临深的世界灯光忽然灭了,一切漆黑。
这几天的反反复复,他似乎已经习惯。轻笑了一声,站起身,完全看不出像是看不见的模样,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冲洗好后,顾临深径直走了出来。想起昨天放在浴室旁边的桌子,他不由小心了两步,脚边似乎真的碰到了硬物,他抬手抚了抚,确定位置才继续向前走。
宋言谨回到卧室后,似乎又挪动了小沙发和椅子的位置,顾临深碰撞了几下,只能抬手摩挲了一下碰撞自己的物件。
已经回来的宋言谨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顾临深脚步不确定的朝前走着,抬手摩挲着桌边的模样,眼眶发红的厉害。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的动静。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没有告诉她,就这么瞒下来了。
几个椅子和沙发的位置放的尤为古怪,顾临深挪了几步没有远离它们,他不由皱了皱眉,刚要向左迈一步,便听到宋言谨说话了:“小心,左边有沙发。”
顾临深身体微僵,听到宋言谨穿着软质拖鞋走过来的缓步声。
他不用看她的神色,独独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他已经能判断出来,她似乎知道了一些。
宋言谨的喉头哽的有些难受,她走至顾临深面前,稳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只这一句话,顾临深更确信她知道。
“又不是完全看不见?本想慢慢告诉你。”顾临深靠着她说话的声音确定她的位置,抬手牵住了她的手。
他脸上还带着笑,这让宋言谨的情绪有些失控,偏过头,擦了擦眼角藏不住的眼泪。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之前,他的眼睛有些不舒服,不就是单纯的疲惫?怎么会旧疾复发?
顾临深没听到她的动静,侧过身子,大手拥住她的腰身,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担心了?”
“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们说好的,什么都不隐瞒彼此,你应该告诉我的。”宋言谨想忍住,可是声音里还是缓缓带了几分哭腔。
顾临深的大手上移,放在她的发丝上,将她朝着自己的怀里推了推,安抚着:“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当重温一下之前的感觉。”
宋言谨不接话,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她的手握住顾临深的手,怕他像她之前一样:“临深,无论事情变成什么样,我们都会在一起,对不对?”
顾临深知道她的担心,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指尖轻蹭掉她眼角的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