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我了。”男人不疾不徐的语调,声线很低,听起来很从容,但又好像有点委屈的样子。
她手里的笔再次顿了一下。
然后干脆停了下来,看向对面的男人,不无认真的建议,“我怎么觉得,你应该去找你太太,而不是来心理馆呢?嗯……你的婚姻出现了问题?”
宴西聿目光一直都是看着她的,“算是,名义离婚。”
她好看的柔眉微微挑了一下,听到他刚刚说的话了,“你太太甩了你?”
男人眉峰略微的蹙了一下,好像那个字放在他身上,挺没面子的,但又没有反驳什么。
官浅妤依旧是淡淡的笑,几分安慰的样子,“那你太太眼光挺高,宴先生看起来各方面条件都挺好。”
“你这么认为?”他眼神微微有了温度。
她这才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多了。
片刻,才又道:“这样吧,我这边先制定两个方案,到时候看看哪个对你的睡眠效果好一点。”
宴西聿作为病人,自然是配合的点头。
他们有一段自然的闲聊,然后让宴西聿试着在心理室睡一觉。
“女人都会喜欢什么样的追求方式?”宴西聿靠在弧度刚好的躺椅上,眸光安静。
这么一想,他这把年纪,竟然还没有追求过女人。
官浅妤看了他,笑了笑,“那也是分人的,跟你太太性格和喜好关系可能比较密切。”
“她么。”男人薄唇幅度不大的动了动。
一双漆黑的眼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然后才缓缓挪开,看向窗户边的一株兰花,“我对她,确实不是很了解……”
他像是在回忆,然后语调不重,徐徐缓缓的低沉,“怕黑,不爱吃辣,喜欢吃的菜变个花样做七八个口味也很捧场……”
男人娓娓道来的口吻,但中途断了很多次,显然是对她真的没有用心了解过。
“最近忙的案子稍微告一段落,乔爱的工作全权交由晚清处理,我尽可能不插手,她应该不喜欢。”
官浅妤作为倾听者,安静的听着,因为进来开始,他没提到过乔爱。
所以她适时插话,“这位乔小姐应该是旧爱了?是的话,女人对前任都比较介意,很正常。”
宴西聿转过头看了她,薄唇微动,“不算是。”
算不上旧爱,但前任……确实是这么个身份。
她不追问也不反驳,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
就这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直到宴西聿在躺椅上睡着,呼吸均匀平稳,眉宇间的沟壑略微舒展。
她起身给他加了一条毯子。
同一时间,乔爱去探望了被限制走动的老熊,准确的说,是被请过去的,老熊要见她。
乔爱下了车,进那个特设的羁押室时,紧张的捏着手里的包包,栗天鹤在一旁催了一声才终于往里走。
房间里光线有点暗,显得那边坐着的男人身影越发厚重粗旷,他坐在桌边,右臂搭在桌上,身子往后靠。
用一种冷森睥睨的眼神看着走进去的乔爱。
“看来你儿子的命你是不要了?”男人开口,嗓音粗沉,带着非常明显的不悦。
乔爱似乎对他的声音都有阴影,抓着包包的手在泛白,然后连忙摇头,“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