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去那个酒店大概一个小时。
官浅予几乎是所有的说辞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甚至包括表情,求人得有求人的姿态。
可这些终究是什么都没用上。
因为路途中,她就突然接到了肖绘锦的电话。
“浅浅!”肖绘锦的声音非常焦急,还伴随着过度焦急呼吸不畅,“浅浅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官浅予坐在车里,下意识的抿了唇,才问:“出什么事了?”
肖绘锦几度咬唇,忍着心里的慌乱,道:“刚刚叔叔又出状况了,医生刚刚给薛玉梅打了电话,他们说,他们说……”
“说什么。”官浅予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冷静,可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拧得裤子布料都变形了。
只听肖绘锦呜咽着道:“他们说你爸可能不行了,就这两天的事,明早兴许会醒,让家属抓紧见最后一面。”
官浅予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然后她狠狠捏着手机,压着心里所有的慌乱,“肖绘锦,肖绘锦!不许哭,你听我说。”
肖绘锦根本忍不住,她一想到叔叔如果没了,官少君还在监狱,浅浅眼睛又那样,跟孤儿有什么区别呢?
“你告诉医生不惜一切代价拖着,我一定会让他们把药批下来!”她坚定的道。
但实际上,她自己根本就一点把我都没有。
挂了电话,她整个手心里全是汗,指尖冷冰冰的。
“姑娘,你没事吧?”司机师傅看她脸色苍白,透着冷汗。
她只是恍惚的摇了摇头,“您开快点。”
之后便沉默不语,咬着嘴唇的力道却不由自主的一直在加重。
其实,官浅予心里是清楚的,她清楚爸爸的情况,否则医生不敢贸然做这样的通知。
她也想直接返程回医院。
可是回去也只能在手术室外干等,与其这样,不如她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车子终于在酒店门口停下。
官浅予付了钱便急匆匆的往里跑。
青洋站在车子边抽着烟,抬眼刚好瞥见她的身影,顿了顿,又仔细确认了一下。
然后踩灭烟快步跟着进了酒店,一路直接往二楼的一个房间而去。
宴西聿抬眸间青洋开门进来,本就阴沉着的脸略微绷了起来,沉声:“什么事?”
青洋稍微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药事局陈局长,并没有直接说,而是走过去低声耳语。
“太太过来了。”
宴西聿脸色阴郁得越发难看。
等青洋出去后,他直接放下了酒杯,看了一旁的男子,“今晚叨扰陈局长了,我送您?”
陈局长诧异的看了看他,怎么突然不谈了?
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点了一下头,起身跟他握了一下手就往外走。
宴西聿送陈局长刚到电梯口的时候,官浅予也刚好到。
陈局长跟她擦肩的时候,她猛然反应过来有点眼熟,杨医生给她看过报纸上的陈局长。
“陈局长?”她忽然喊了一声。
陈局长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她,“你在喊我?”
官浅予连忙折回去两步,“你好,我叫……”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的一个力道突然将她扯了过去,男人有力的手臂将她狠狠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