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长得精神归精神,要是不会唱歌,那可撑不住场面。
吴□□下意识看了眼何谓,这位周经理不是招卡拉ok房的负责人吗?怎么还要唱歌呀,他又不是应聘驻唱歌手的。
周秋萍笑了笑,没在人前说阿妈的错误,只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还想找人录几首歌。听何谓说你唱歌特别好,我想听听看。”
吴□□这才恍然大悟。这时代找歌手录磁带是挺正常的事儿,也是他们这些人挣外快的手段之一。
他虽然是专业歌手,倒对舞台没啥要求。让他在人客厅里唱歌,他照样坦荡荡:“要我唱什么歌?”
周秋萍也大方,直接拿出歌单递给他:“你看这上面有什么是你擅长的,直接唱吧。”
吴□□接过纸,心中颇为惊讶,没想到这位周经理居然喜欢听粤语歌。
他点点头,直接唱起了《海阔天空》。
何谓一开始露出沉醉的表情,到后面却有些微微蹙眉,甚至脸上显出了错愕。
一首歌唱完,吴□□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嗓子不行了,生病的时候用的激素太,嗓子也受影响了。”
周秋萍笑了笑,还是夸了他一句:“挺好的。”
不过她没再提让他录歌的事,只让他谈自己对卡拉ok房的认知。
吴□□终于轻松了点。
作为以天赋著称的歌手,嗓子不行了,这事儿对他的打击极大。现在能找个发挥他优势的工作,对他来说是极大的安慰。
他没敢留一手,上来就积极展示自己的价值:“那我说点儿自己的小看法。就是周经理你说的这种包房模式确实非常好,可以让热爱唱歌的人都能得到一展歌喉的机会。只是有一点,就我在羊城深圳那边对卡拉ok房的认识,有的客人不是想来唱歌的,他们就是听歌消遣消磨时间还有当成社交场所。”
周高氏一直在边上听着呢,这会儿奇怪:“那他们为什么不去歌厅?那边还有专业歌手唱歌呢。”
她虽然没进过歌厅,可她看过大家乐啊。有一说一,是不是专业歌手,一听就知道了。哪有人放着好歌不听,听人鬼哭狼嚎啊。
吴□□笑得含蓄:“有人就喜欢这样,听普通人唱歌,而且也不用给歌手送花。”
这花可不是普通的鲜花,而是钞票花。一朵花一百块啊,你去歌厅消费,你不给歌星送花,你就没派头,担心会被人嘲笑。
但卡拉ok房不一样啊,它是买票进场的人自己上台表演的地方,当然不用送花。而且卡拉ok房相对于歌舞厅更新奇更时髦,说出去半点儿不跌份。
周高氏恍然大悟,半晌才冒出一句:“真是花钱活受罪,就不能找个叫自己舒坦的地方吗?非得跑到歌舞厅去谈事。”
吴□□笑出了声,感慨万千:“可不是嚒,现在搞得你找人办事不请人出去潇洒都不好意思开口。”
周秋萍点头,痛快应下:“行,听你的,那就把300平方的那个房空出来做开放大厅,连着自助餐区就行。”
吴□□笑道:“周经理你可真大方,其实不管是卡拉ok房还是歌舞厅,最挣钱的都不是卖门票而是卖吃的喝的。简直等于白抢钱。”
周秋萍也笑了:“就是啊,贵的吃不消,一点点果盘和饮料就要一百块,真是扛不住。我想我们都花了这么大的价钱又是搞装修又是买设备,总不能一把头买卖,还是要常做常有,才能把本钱收回来。”
吴□□笑着点点头:“这也是,谁真乐意当冤大头啊。”
周秋萍不含糊,立刻打张国富的call机,说了调整装修方案的事。
张国富无所谓,对他来说,少做一个坑洞的隔间更省事呢。他笑道:“那照这方案,我估计能提前差不多一个礼拜完成装修。”
周秋萍喜上眉梢:“好,那我可等你的好消息了,你这边装修一收尾,我设备就进场。对了,你推荐的退伍兵也尽快通知到位,我这边已经请了卡拉ok房的经理,可以开始招聘员工。”
张国富吓了一跳:“这么快啊,怎么着也得等两个月吧。”
“不能拖。”周秋萍认真道,“招聘一结束立刻开始培训,不然两眼一抹黑怎么上岗。”
张国富下意识地想说这有啥能培训的,不就是伺候人的活嚒。再一想肯德基的服务员一个月260块的工资,的确不是普通伺候人的活。
他瞬间紧张,追问道:“你这儿不要人会说英语吧。”
“得会讲普通话,会英语的更佳,最不济也得会说会听江州话,其他地方口音太重的肯定不行,没办法为客人服务。”周秋萍笑道,“入职以后还要给他们统一进行语言培训,时间紧得很呢。”
张国富点头:“行吧,我尽快催这事儿,这两天就给你消息。”
周秋萍笑着答应:“行,就得你的准话了。”
她挂了电话,转头问吴□□:“现在手上有什么事忙吗?尽快清一清,这个礼拜招聘得动起来。培训工作你也得盯着。”
吴□□大喜过望,那他是当上这个卡拉ok房的经理,能拿到每月四百块的工资了。
第174章 告状告到你面前来了
何谓欢欣鼓舞, 替自己的朋友开心。
周秋萍跟他说了件更让他高兴的事儿,就是她在想办法买香港歌的版权,到时候找他录歌。
何谓对版权也不以为意, 这时代人的确没这意识。吴□□毕竟在羊城待过, 跟香港那边接触相对比较多,自然也更了解情况, 听说过香港歌手买大陆歌曲版权的事。
“一首歌六千块吧, 我们都说那老师发大财了。”
即便羊城和深圳的工资普遍比内地高,六千块也是绝大部分人一年都拿不到的薪水。
大家猛然发现,原来写歌还能这么挣钱,比唱歌更挣钱。
何谓又愉快地接受了买卖版权的概念,笑着接朋友的话:“唱歌是张嘴就来,写歌那可比登天都难, 我填词还勉强凑合, 作曲绝对不成。”
周秋萍笑着邀请:“那好, 到时候歌到手,需要重新填词的话, 你要么找人干这活, 要么自己上, 我给你掏劳务费。填一首词五百块怎么样?”
何谓立刻眉飞色舞,兴冲冲地催促周秋萍:“姐,你赶紧把歌给我, 我现在就想,绝对不耽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