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璐梳洗完出来,头发拿毛巾裹着,魏妤问:“怎么不先吹头发?”
宋璐坐下,抽了两站纸巾擦拭脖颈上的水珠:“我先吃早饭吧,肚子饿死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太多酒的缘故。”
魏妤将书桌前零碎杂物往墙角清了清,空出桌面,方便宋璐吃东西。
宋璐拆开塑料袋,舀了颗馄饨送到嘴里,含糊不清道:“你今天去买早餐怎么这么久?”
“出门碰到李何砚,在楼下一块吃了早餐。”
“我昨晚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宋璐八卦地问。
魏妤:“没打扰什么。”
宋璐忽然侧过头看她:“你和李何砚睡了没?”
魏妤愣怔了下:“没睡。”
宋璐笑了一声,又去吃馄饨:“他看起来不像是忍得住的人啊?”
魏妤拉开了点窗帘,好笑地看她:“哪不像?”
“就感觉上。”宋璐说,“我觉得吧,李何砚这个人看起来好相处,出手也大方,但其实还蛮有距离感,而且我总觉得他好像藏着秘密似的。”
“什么意思?”
宋璐仰头看她:“那回我们去玩,我不是从汪洋口中知道他爸妈没了的事吗,我感觉这件事好像不是很简单。”
魏妤随手翻了一页书桌上堆着书本,避重就轻地笑了笑:“谁的家里都会有一些污糟事。”
“也是。”宋璐点头。
李何砚转了两趟公交车,坐了快四十分钟,才到他外婆家。
他外婆的这片小区有些年头,比他父母住的那处小区还老旧,占地面积也小,基本没什么娱乐设施。家家户户的窗外都安装了不锈钢防盗窗,日夜风吹雨打,有些柱子生了锈,从外面看上去,锈迹斑驳。
李何砚从楼梯上去,掏出钥匙开门。
客厅里没见到人,李何砚稀奇,想着两老去哪了。下一秒,卧室的门就开了,外婆走出来,往他身后瞄了眼:“就你一个人回来?”
李何砚笑了:“不然还有谁要来?”
外婆:“你兰姨前天来了趟家里,给我和你外公送了点东西,提起你交女朋友的事儿,你怎么没把人带回来?”
“下次再带回来。”
李何砚要进房间,外婆叫住他:“陪我在沙发坐坐。”
李何砚叹了口气,在老人家旁边坐下:“外公上哪去?”
“还能去哪,估计又在哪个地方下象棋去了。”
李何砚:“你这几天,头还晕不晕了。”
“你别打岔。”外婆瞪着眼,“那姑娘是哪里人,多大了,听你兰姨说人姑娘还在念书,哪个学校的?”
李何砚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开了电视,吊儿郎当道:“您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
“姑娘哪的人?”
“淮城的。”
外婆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那在哪所学校念书?”
“雁南大学,今年大四。”
外婆:“那她不是明年就毕业了,有没有打算留在雁南城工作啊?”
电视机停在一档综艺节目,忽然传来女主持人的嬉笑声,李何砚目光跟过去,瞥了眼,又淡淡地收回视线:“外婆,您老是查户口呢,我们两刚谈,又不是马上要结婚什么。”
外婆沉默一瞬,低低叹了声气:“砚子,你回去读书吧,你妈那事儿真不——”
这时玄关的门被打开,打断两人的谈话,外公走了进来,手还拎红色袋子,笑眯眯地问:“砚子,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李何砚脸色稍稍松快了些许,站起身:“过来看看你们两。”
外公:“中午就留在这吃饭了,我刚买了条鲫鱼,熬个鲫鱼豆腐汤喝。”
“行。”
魏妤下午是满满当当的四节课,两节必修课,还有两节选修课。影视欣赏选修课在大教室上,一百来号的学生。
按照以往,照常是找出一部电影来看。
魏妤坐在后面,看了一个多小时,她稍稍走神,拿出手机看时间,微信弹出了条消息。
李何砚:几点下课?
魏妤:还有二十分钟。
李何砚:等会下课了,直接来东哥这里。
其实电影放到后半程,有不少胆子大的学生偷偷溜了。魏妤给李何砚回了个好字,目光又落回讲台上的投影幕布上。
二十分钟后,下课铃响起,学生从教室前后两扇门鱼贯而出。
李何砚和东哥站在门前抽烟,魏妤走过去,东哥说:“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