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悦接过她的话:“不安全?”
“也没有啦,就是感觉人挺少的。”戚楠说道,因为担心刺激到这位刚遭遇了人生变故的年轻人,她每句话都努力顺着她的意愿走。
“嗯,是比较少。”严悦眼神黯然道,“我现在更喜欢这样的环境。”
戚楠不说话。
严悦自嘲一笑,讲述了在公司里的事:“……那位戚小姐把刚泡好的咖啡泼到了我的脸上,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这么强烈的恨意。”
“所以你去公司外找她了?”
“是啊。”严悦突然笑道,眼中烧灼着恨意的同时难掩疯狂的喜悦,看上去违和极了。
戚楠见了皱了皱眉。
严悦接着道:“她让我去公司前找她,假装和她发生争执,然后某些好奇心旺盛的人就会乖乖上钩了。”
戚楠诧异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让我我制造仇恨她的表象,说这样你就会毫无防备地乖乖跟我走了。”严悦整了整自己的帽子,语气轻快。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戚楠听到了寂静的小巷口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两个壮汉从小巷口走了进来,皆是不紧不慢散懒模样,就仿佛戚楠已经是落入了网中的小鱼,丝毫不担心她破网而出。
戚楠:“……”
她也确实没有独特的天赋支撑她从两个强壮的汉子手中逃走。
自知逃走无望,她也不做徒劳的挣扎,面对未知的危机,她的面色越发平静,她只是看着严悦问:“为什么?”
为什么会帮着戚槿?
戚楠最终没有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因为她被两个壮汉中的一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在□□的刺激下,她渐渐支撑不住,意识逐渐模糊。
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严悦对着她说了什么,又笑又哭的模样,看得戚楠不由得带了几分怜悯。
戚楠被两个壮汉拖着带出了巷口,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严悦看着空荡荡的小巷发了会儿呆,直到脸上的泪水都冷透了,良久,她回过神来,抹去眼角的泪水,顿了顿给一个人打了通电话过去。
“戚小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好了……你什么时候把……整容的费用给我……”
另一边,载着昏迷过去的戚楠的破旧福特朝着市中心前进。
行至中途,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惯性作用下,瘫软成一团的戚楠从后座靠椅上滑落了下去,重重地跌倒在破皮座椅上。
一枚黑色的手机从她的口袋中滑落,正好砸在旁边的壮汉的脚边。
一只手将它捡了起来——
“咦?”
“怎么?”开车的同伙漫不经心地问道。
壮汉从闭目养神中睁大眼,大惊失色道:“这手机一直在通话中!”
“什么?!”同伙也惊了,惊吓之下车子差点擦到前面一辆车的车屁股,被车主人一阵谩骂。
他顾不得回嘴,神情有些慌张:“那现在怎么办?”
壮汉早在发现通话时就挂断了电话,然而就算如此,他也仍然惊魂难定,他再次翻出了那个被拨通的电话。
通话时间:14分23秒。
这意味着,这个女人在进巷子不久就给人打通了电话,并一直维持着通话。
“容容?”壮汉看了眼通话人的名字,琢磨了一会儿,“是个女人?”
“你tm还有心情关心是男是女呢!快想想现在怎么办!”
他们只是拿钱替人办事,接这笔生意之前也知道不会太难,哪想这个女人聪明着呢,从一开始就把他们暴露了!
“别担心,金鼎就在前面了,咱们把她送到那里就跑路,就算有人知道了也没这么快赶来的!”
金鼎是m市最大的娱乐场所,除了为消费者提供顶级歌舞和游艺活动外,也有些见不得光的地下服务产业。
这两个接了戚楠生意的壮汉就是准备把她送到金鼎内做“服务员”的,至于交接工作,雇主早已安排妥当,他们只需要把人送到金鼎后门就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酬金了。
而他们现在确实已经离金鼎很近了,开车的壮汉想到这里,稍稍觉得安定了点。
“tmd,这臭娘们就会找事!”他嘴里恨恨地咒骂,手上把车开得飞快。
终于,车子安全抵达金鼎后门。
……
戚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扒光了扔在一床的花瓣上,她来不及多想,被浓郁的香水刺激得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舒缓了鼻子的不适之后,她把身下的被子一卷。
好歹身上有了件简陋的袈裟蔽体,她心想。
她从床上下来,满屋子寻找更加现代化的衣物替代身上原始的袈裟,寻找着寻找着,身后的门开了。
她条件反射地回头——
“嘿,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