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若璋思来想后,还是要问问他是否能放宽条件。
要么是让她有一个子嗣依靠,要么是让她能够大致地把握重权。
但是话一出口,又反过来想,如果放宽条件退而求其次,他自己都能够解决,那还要你干嘛呢?是闲着没事让你来听人家夫妻房里的恩爱吗?
果然李炎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
殿内又是一片如水的沉静,谈话到此似乎已经打成了死结。
李炎在等他说话,他并不催促他。他清楚地知道此事虽然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但总会有尽善尽美的应对。事在人为,两人都是狐狸,他也很清楚这位老臣以重持轻的处事作风,他此行一定会给他答复。
阎若璋最终慢慢从袖中取出来一卷书,请刘金刚递给李炎,由宫人搀扶,坐在了小凳上。
书卷上写的是徐氏整个家族中五服内的人员汇编。亲疏远近,年龄身份,在哪处为官办事,甚至相貌特征等等都写在上面,一些地方他另用纸张批注,最后分秩序罗列出了五六个可用之人。
他还另递了一道折。因为事无定论,所以方方面面都需要筹划,培养势力不在一朝一夕,皇权的渗透离不开宗亲,兵权等重权分配,需要提纲挈领,分而治之: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亲族的利益与个人高度一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天然的关系。而徐宝象的地位无可超越,家族中人最倚仗她,也最能为她所用。如果先在这个范围遴选到有用的可塑忠才,授予他们兵权、经济等重权,他们便能凭借这层天然的关系尽忠朝事,并且只将她奉为圭臬,任她取用。
但是有了这些仍然还不够。
这样的势力不能让它孤立存在,否则会有遭到清算时连根拔除的危险。他们还需要与现在的皇室联姻,以血脉相融。
这样一来便是打断骨头也连着筋了,不管将来谁争了谁的位置,谁灭了谁,哪一方势力遭到清算,这层血亲关系都会让以她为主的家族和势力不可能独自剥离:赢家的母族都是徐家人,妻子姓徐,母亲姓徐,他的姐妹嫁进了徐家,他的子女有着徐氏这一支的血脉,不管终究是谁继承了大统,圣后娘娘大都无碍。
再者,如果将来的储君年幼,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那么他的婚配,他的势力,他的亲族,及所接触到的种种人事都在其中,不会偏离,而况李炎会将大位交给徐宝象。
上有主权,下各自维权,有盘根错节的亲缘血脉,有层层数不尽的保险,为她所用,为她所尊,为她保全,最坏的结果,不论哪一方势力登极,以徐宝象为人良善,他们都不会亏待她。
至于朝堂上无亲缘的势力则更为简单些,一朝天子一朝臣,为她效力的,经她施恩的,经她授印拜官的,依附圣后,徐家或者未来储君的等等皆在其中。
“若陛下以圣后的名义另开恩科,收纳人才,多则叁四年,少则一两年,若仍觉不够迅速,那再立储君便快了。”
“谁来办。”
“杨殊。”
在大庭广众之下没听过他推荐这名字,李炎不禁笑了,翻阅那本人员名册道:“他恐怕赶不上秋闱。”
“李裕德,傅明,也可以。”阎若璋接着道。
这或许就是李炎找到他的原因。
他亲自看着当朝在内忧外患中失而复得,叁朝为相,他比任何一个臣子都经验老道且不希望它再生变乱,临要关头维稳在前其他在后,他让他参与,是让他在这件事中尽最大的心力操持平稳。
其实谁也说不准将来会发生什么,在拥有这样的权势之后。
这也是阎若璋迟迟不肯却不得不表态的原因。但是如果真要绸缪,与其由别人来做,不如自己来做。
他看着李炎怀中的痴儿,默默地叹息。
不论如何,在他把这份名录和奏折上交的时候,便是上船投诚于她了。
“还要你去办一件事。”李炎又道,“西边打了胜仗,须你亲自去替朕施恩。”
阎若璋站起来欲接旨。
李炎却示意宫人端上了酒盏,边笑边问道:“阎相老矣,尚能饮否?”
阎若璋听了,亦笑言谢过赐酒,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徐宝象隐约闻到了酒味。
她睁开眼,听到他和别人正在说话,还没完全清醒,小腹有些坠胀,她支身起来找羊奶喝。
案台上正放着几样东西和酒壶酒盏,李炎一边和阎若璋说话,一边将她揽抱到了膝上,两手环住她,手掌自然地覆在了她腰臀上护着。
徐宝象接过宫人递上的杯子,回身扭过头看看,见那双手一直包着那两瓣臀肉,一边手盖着一个,两团肉老实地窝在他掌心里,不免就臊了。